有女權主義者說道:“女性的人口占世界上的一半,女性為人類的繁衍時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分娩時的痛苦和恐懼更不是你們這些男人可以想象的,但是女性的地位卻如此低下,女性所佔據的資產卻連世界資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這都是你們男人壓迫的原因。
有男權主義說道:“女性痛苦男性就不痛苦了麼?在工地上建設的是女性麼?在高壓線下勞作的是女性麼?去戰爭上流血死亡的是女性麼?就區區一個分娩的痛苦都不能承受還要世界一半資產,做夢吧你,世界這麼亂就是你們這群女人造成的!”
……
河邊的兩群猩猩在慾望的驅使下,奮不顧身的鬥毆著,鮮血流淌,石頭嗖嗖嗖的飛來飛去,它們不會講道理,只能互相丟著石塊,而在這片河漫灘上,註定只能有一群猩猩留存下來。
……
兩個螢幕裡的內容落在雷琦烿臉上,她呆滯的靠在病房中,一動不動如同雕塑,在這樣漫長的時間中,她就靜坐在病床之上,任由這無盡的衝突在她眼中輪番上眼,她眼睛眨都不眨,直至淚流滿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酸澀,還是有其他情緒。
門開了。
一個蒼白的少年從病房外如同鬼魂一樣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坐在了雷琦烿病床旁邊,和她一起觀看起了螢幕裡的衝突。
“正確,多麼迷人啊。”
蒼白少年讚歎道:“邏輯,多麼迷人啊。”
雷琦烿不答,她只是看著螢幕,不斷的流淚。
少年平靜的嘆息道:“剝去邏輯,還剩什麼呢?自古只有器為人,何曾有人為器的道理。什麼時候它們才能明白,一群器是成不了氣候的。什麼時候它們才能明白,把自己高高在上的標榜為神,才會把其他人打壓成魔,什麼時候它們會明白,異化不僅存在於資本踐踏之地,同樣存在於道德高地之上。只可惜,它們無法理解,所以只有到此為止了。”
雷琦烿呆滯的聽著,她意識到了語言是如此蒼白。這一刻,她領會到了很多很多東西,但那些東西卻無法表達,她更沒有辦法將自己領會到東西分享給螢幕外的其他人。而那些人早已走上了毀滅之路,一條註定無法回頭的毀滅之路。
“雷sir,吃點東西吧。”
蒼白少年坐在她身邊說道。
伴隨著他的話語,一個蒼白少女推著一輛小推車進了房間。
小推車在雷琦烿面前揭開,露出其中盛著的兩盤湯,其中一盤亮紅亮紅,好似火焰一般。而另外一盤則碧藍透明如海水一般,在盤子裡微微盪漾。
雷琦烿看著面前的兩盤湯,哽咽問道:“你什麼意思?”
“如果其中有什麼意思我可以懂,那麼你一定也可以懂。”少年說道。
雷琦烿緊抿雙唇,而後,她端起那盤火紅色的盤子,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喝完之後,她擦了擦嘴,從床上躍至地面,說道:“我知道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我還是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