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在議事廳赫連靖鴻似乎說起最近不太安定,就是指這件事?藍沐冉凌亂了。如果被這傢伙知道我就是去救桑夷王的人,那還不原地斃了救活再斃!
不幸的是,對方的記憶明顯要好於藍沐冉,短暫的疑惑後立馬認出了眼前落魄少年的身份。
“是你!”中年男人大喝一聲,伸手擒住藍沐冉。
手腕被緊緊箍著,疼的快要斷掉,看來不使用暴力不行了。藍沐冉忍著痛運足底氣,被攥住的手猛地外翻,扣住中年男人的手腕,另一隻手順勢按到那隻鐵爪子上,然後狠狠下壓。這招少林擒拿手是當年放暑假時跑到武術班學的,不少彪悍的男生都被藍沐冉這一手給壓的吱哇亂叫。
縱是身經百戰的戰將也沒有料到看似弱小的藍沐冉還有這一手,一個大意被狠狠地貫到了地上,藍沐冉轉身又是一個乾脆利索的迎面踢把毛毛手卷了個眼冒金星。
到這時候,再遲鈍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突襲不是每一次都好用。
事已至此,管不得哪邊才是出路,藍沐冉嗖地竄進了密實的樹林中。
對路痴來說,在林中逃命也是一種痛苦,四周都是樹,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藍公子?”
略帶驚訝的聲音傳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藍沐冉循著聲音望去,又一個略有印象的臉出現在面前。
看到藍沐冉艱難辨認的表情,那人苦笑了一下,“藍公子,是我啊,影東的苗亦。”
影東的苗亦?
搜尋遍腦海中所有的角落,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一個叫做玉茶餅的角落找到了這個名字。
影東是中州之南的一個小國,一直以來附屬於大淵帝國,每年朝貢進奉,對於一個以茶為生的小國來說負擔很重。之前影東的王遣使來涼城請求涼城幫忙脫離大淵掣肘,這個來使就是苗亦。當時苗亦帶了很多影東的特產玉茶餅來,因為又苦又澀味道還淡淡的,讓喜好美味的藍沐冉直接扔到了記憶的邊角旮旯。
“咦,苗亦,你不是半月前就回影東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呢?”
苗亦沉默了一下,搖搖頭。
“藍公子,苗亦回不去了。得知我王遣使涼城的訊息後,大淵四皇子已經派人大兵壓境,如今的影東,已是大淵的土地。”
藍沐冉震驚:“被佔領了?這根本就是侵略啊!這幫土匪!”
“國與國之間,無非就是相互抵制,侵略,只怪我影東無力與大院抗衡。”苗亦苦笑,笑中卻悲涼蒼冷。
無論未來還是過去,侵略,殺伐,永無停歇。藍沐冉沒經歷過亡國與興國之類的戰爭,但是她也見過被侵略的國民水深火熱的生存狀態,見過血流成河的街頭和流離失所失去希望的人民。之前在桑夷郡與八皇子手下士兵的衝突是不可避免,若有其他方法,藍沐冉絕對不會選擇有人受傷有人犧牲的方式來結局。
“苗亦,如果我能盡任何一點微薄之力,絕對不會推辭。只是關於大淵,別說是我,就算是城主也不能強加干預。不過你放心,倘若有辦法可以解決的話,我一定會不遺餘力幫忙。”
苗亦仰起頭,年輕的臉上被滄桑刻下無數痕跡,眼角溢位半泓清淚。
國將不國,家將不家,王和人民都做了監下囚,而自己只能徘徊在外,還為自己的自尊而猶豫。
“方法不是沒有。”苗亦別過頭,聲音中不可抑制地顫抖著,“藍公子,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為了自己的國家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尊和道義嗎?”
什麼條件這麼苛刻?藍沐冉撓撓頭,不明白苗亦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東西說不清啦,要看情況的。四皇子到底開的什麼條件讓你這麼為難?”
苗亦低下頭,兩隻手緊緊握拳,指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