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若蘭原以為林黛是自己的增強版,自己只要繼續在圈子裡努力,總有一天會跟她一樣受歡迎。
可沒想到在面對李流一突然的刁難時,林黛毫不留情地直接懟回去。
那一刻,孫若蘭突然明白了,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是在作繭自縛。她也可以瀟灑一點,自在一點。她的成績也不會因為她去了幾次酒吧就直線下降。
孫若蘭看著黛玉,像是絕症患者看著在世華佗,只差抱著她感激涕零。
「喂,」黛玉見她神態不似平常,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臉,「你可別是要哭了,咱們今天還得商量出個對策來才行。」
孫若蘭見她沒有來安慰自己,反而是讓她好好工作,只覺得黛玉不愧是她的女神,做事從來不落俗套。
她感覺到黛玉一雙素手揉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心裡十分受用,情緒也漸漸穩定下來。
黛玉嘴角微翹,心道:這姑娘莫不是貓化了?
等到她們商量起舞臺編排的事情時,兩人配合得更加暢快。
「我想著,季節這種抽象的概念,不如用一種具體的事物來描繪。這種事物放出來就能讓大家立馬想到冬季,同時它又要有層次有變化,方便我們在曲子上做轉折。」
黛玉剛說完,孫若蘭立刻接道:「冬季的話……不如用雪?」
「雪?」黛玉邊設想邊繼續說道:「雪可以是剛要開始的零星雪花,到鵝毛大雪,再到暴風雪浪,最後還可以一片茫茫歸於平靜。」她雙手輕輕一拍,「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話也沒點名,孫若蘭就是覺得自己被誇獎了,身子都坐直了幾分。
「你覺得不錯?」她忐忑地問道。
黛玉看著她期待的眼神,點頭笑道:「確實不錯,就按這個來吧。」
兩人之後又一起討論了具體的節奏走向,高潮卡點。孫若蘭看黛玉有些累了,便讓她先在一旁休息,自己拿著剛剛討論的結果滿屋子轉悠找靈感。
黛玉閉著眼靠在沙發上養神,突然聽到幾聲有些熟悉的調子。
那調子哼地很輕,要不是她閉著眼聽覺更敏銳了些,恐怕都不會察覺到。黛玉睜開眼,去尋那聲音的來源,發現竟然是離她最遠的李流一哼出來的。
想到李流一所選的季節是秋季,黛玉才意識到這個小調為什麼會讓她感到這麼熟悉。
她以前還在姑蘇的時候,有一次母親帶著她出門上香,正趕上白露。路上她聽到田地裡忙著收莊稼的農婦所唱的小調,正是這樣的調子。當時她覺得這調子好聽,還特意問過母親。母親說這是姑蘇一帶特有的鄉間小曲,她要是喜歡聽,回頭請個人專門唱給她聽。
黛玉一下子站了起來,只覺得耳後一陣涼風,身上冷汗倒流。
這個李流一,難道竟和自己一樣,是從那個世界過來的人嗎?
黛玉回想起自己穿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是林黛主動邀請她來到這個世界的,而且林黛當時在這邊遭受到了身體上的損害。
這和付簡說的李流一性情大變的情況十分不同。再加上李流一將陳天認成了別人,黛玉直覺這件事不像自己當初那般簡單。
李流一似乎察覺到了黛玉的目光,突然抬起頭來,衝著她假笑了一下。
黛玉直直地盯著她,將她勢在必得的表情盡收眼底,心中毫無波瀾。
當天訓練結束之後,黛玉推掉了所有的邀請。早早回去,沐浴焚香,摒棄雜念,雙手合十,誦吟佛經。
不論真正的李流一在哪裡,黛玉都希望她不歷三惡道苦,早日走出困頓。
當天晚上,黛玉又做了個夢。
夢裡李流一穿得很是華貴,脖子上的珠寶燁燁生輝。她從樓梯上下來,在周圍的掌聲中靦腆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