墊腳石,也能成為他的攔路石。她能在沈玉容和成王之間架起一座橋樑,也能將這座橋樑踩斷。
朝廷中的同僚看姜元柏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有成王一派的,和姜元柏不對盤的臣子還故意對姜元柏道:“真是虎父無犬女啊!令愛很有大人的風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義舉,義舉啊!”
沈玉容如今正得成王另眼相待,還沒發揮出自己的長處,讓成王將他視作心腹。成王遲早是要造反的,看樣子,成功的可能還很大。世事浮沉,沈玉容也想幹一番大事。
貴女圈們則認為姜梨是多管閒事,做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出風頭,引起旁人注意,弄這麼多花樣,成日拋頭露面,真是把官家小姐的臉都丟盡了,做的盡是出格的事。還好不是自家姐妹,否則連累自己名聲。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民間對姜梨的事蹟卻更加好奇了,當初姜梨校驗場上風光無限,早已在民間聲名遠播,這回又牽扯進什麼罪臣案,怎麼看都是一出好戲。百姓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姜梨究竟要做什麼,幾乎要成了燕京城的一樁樂事,人人都翹首以待,只等著姜梨回到燕京的那一日,能帶回來什麼樣的驚喜。
“薛芳菲是個死人,我卻是個活生生的人。你要為一個死人守孝,難道要眼睜睜地錯過我麼?哥哥已經見過你幾次,對你也有器重的主意,你若是因此讓我傷心,哥哥也會生氣……我可不願意因為我,讓你們之間產生誤會。”她語焉不詳。
不管旁人如何看,姜元柏是很氣惱的。姜梨和葉明軒是回鄉看看葉老夫人,如何又惹出這麼大一樁禍事?他倒是沒將此事往姜梨頭上想,畢竟姜梨和薛懷遠連認識都談不上,自然沒有理由去插手這件案子。姜元柏懷疑此事是葉家的主意,多半是葉家藉著姜梨的手來插手此案。
“你又要說要為薛芳菲守孝麼?”三番五次,永寧公主的耐心終於告罄,她仍舊笑著,語氣裡卻帶了幾分冷意,指甲紅豔豔的,輕輕劃過沈玉容的臉,“沈郎,世人都知道薛芳菲時怎麼死的,是因為與人私通,心中羞愧鬱鬱寡歡而死,世人都為你鳴不平,你便是不守孝,哪怕第二日迎娶他人,天下人都不會說你一個不是。”
葉家古香緞的事情就不提了,織室令那頭後來婉轉地與他提了一遍此事,姜元柏才曉得姜梨以他的名義讓織室令辦事。這也就罷了,葉家怎麼還與他有個姻親的名頭,姜梨在襄陽,替葉家解圍,並沒有對姜家的聲譽有什麼影響。就算得罪個把人,他堂堂一個首輔,還不至於在這上面害怕誰。
“可是……”
但薛家一案就不同,且不說姜梨還沒回來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那薛懷遠既然是個清官,最後還能被害成如此模樣。馮裕堂敢在桐鄉如此橫行霸道,自然背後有所依仗。姜元柏已經隱隱聽到風聲,說薛懷遠一案的背後,還牽扯到燕京城的一位貴人。
永寧公主頓時笑靨如花:“那你還等什麼,只要我稟明瞭母妃,此事就能成。”
這位貴人究竟是誰,姜元柏並不知道。如果是以前,他也未必會忌憚,但如今成王和右相對姜家虎視眈眈,一旦姜家被拿住了什麼把柄,他的對頭們一定會落井下石。姜元柏眼下是“求穩”,所以不願意生出什麼事端。
沈玉容輕聲道:“自然傷心,後悔。”
只要姜梨一回京,他就禁了姜梨的足,讓她在府裡好好反省反省,讓她曉得身為姜家人,就不能不顧家族的名譽亂來。也好讓她和桐鄉和案子割裂開來,將那些人打發出去。
“你說,要是母妃一朝真將我嫁給旁人,你傷心不傷心?後悔不後悔?”
淑秀園裡。
於是她的聲音又軟下來,幾乎要化成一灘水,她的身子也軟成一灘水,緊緊包裹著沈玉容。
姜幼瑤一腳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