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養一養氣血,已經躺下了,卻被太傅拉著在濱湖上賞月。
畫舫精緻,月色撩人,若不是再搭配個哈欠連天的美人,畫面便會更精妙些。
此間畫舫裡鋪的是南地的軟香木,坐在地板上不但質地乾燥而且氣味迷人,雖然湖水本身就些水腥味,但是卻是進不了船艙,而飛舞的飛蟲也被陣陣木香所阻隔。
太傅正坐在地榻上,面前的的小茶几的炭爐上熱著小水壺正在嫋嫋的冒著水汽,細白瓷胎小茶杯裡上好的茶葉正等著熱水的熨燙,展開卷曲的葉片,窗外月色正好,投射進來的銀光灑在這英挺俊美的男子身上,一襲白衣,正好似謫仙臨世,只待吸飽了日月精華,便一朝飛天而去。
聶清麟有些蔫蔫地坐在太傅的身旁,心裡想著太傅這是要幹嘛?看著四周一片漆黑寂靜,除了拿著火把守在湖畔堤岸的侍衛外,便是再無旁人了。
有些混沌的腦子突然想到已經是六月之末,鬼門大開之時……太傅難道時殺孽太重,趕在這夜深人靜時候泛舟燒紙不成?看這濱湖,倒是想起之前的一門官司來!她也是事後才知道了太傅命人砍了雍和王妃的綠毛龜的事情,一連打了幾個哈欠後,再也忍不住,眼角帶淚地問:“太傅,是要祭奠靈龜嗎?”
太傅正在倒茶的手微頓了下,俊臉微側背對月光,陰影籠罩,謫仙頓時成了索命閻王。
“微臣近日國事甚是瑣碎,想著晚上閒來無事,便是特來陪陪陛下,陛下是覺得這泛舟湖上無聊嗎?”太傅沒搭理皇上不著調的問題,緩緩問道。
其實太傅也覺得在湖上這麼飄著是很無聊的。
奈何那天他閒來無事,在公主的寢宮裡翻閱了本俗本,雖然裡面的男女“快”事頗得他心,但是奈何現在這龍珠子便是紙糊的,倒是“快意”不得。
但是既然佳人愛看這些,便是羨慕這裡的男女相處之道,立時茅塞頓開,叫單嬤嬤把以前在皇帝的寢宮裡差點龍珠子被翻爛了的那幾本找了出來。
這麼細細一翻閱,便深深覺得這書上的男子真是氣質神韻相似,皆是不得志的窮酸秀才,個個志向高遠,要睡高牆裡的小姐。
本來寒窗苦讀卻讀不出個功名便讓人看了心焦,偏偏見了小姐便失了魂魄,尋了空子便讓那丫鬟牽線,與小姐花前月下盟誓,上香之時泛舟湖上品茗。
最讓他暗暗稱絕的是,之前十載苦讀都未出成績,可若是天天這麼吊兒郎當的一味幽約玩耍,把個小姐終於睡得通體舒暢,打通了精元二脈,立時便可高中狀元。一個個窮得只差當了褲子的秀才在勢利眼,棒打鴛鴦的岳父母大人面前揚眉吐氣。
衛冷侯本身也是文舉出身,想當年他聰慧過人,舉一反三,但是科考前也是下了一番苦功,不敢有片刻鬆懈,卻不曾想天下還有這等便利舒暢的成才之美路?
尤其是看到小丫鬟代為傳遞書信時,太傅大人立時聯想補全了狗太醫透過安巧兒那賤婢,向皇帝傳情達意的整個過程。
編寫這等庸書的都是些個甚麼貨色!倒是家裡不養閨女嗎?若是養得嬌嬌嫩嫩的千金,都擎等著褲襠苦悶的窮酸小子前來禍害不成?
心裡大罵荒誕的同時,太傅琢磨著這皇上已經看了數載此類謬書,想是中毒已深,一時間也是一兩本女戒教導不過來的。倒是不如以毒攻毒,學了這書裡的情調,哄一鬨佳人開心。
只是最近裡白日太忙,也只能抽空趁著月色,拉了這小佳人在湖上吹吹夜風。怎奈少了一味陽光,便是味道大失。
看著龍珠哈欠連天的樣子,太傅覺得自己居然會信了那等該作燒火引子的破書,心情頓時變得奇差。
聶清麟再困,這等眼色還是看得出來的。立刻睜大了眼兒,說:“怎麼會呢?朕以前從來沒有晚上游過湖,得趣得很……太傅,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