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捲起一片塵沙,在耳旁發出如同怪獸嘶鳴般的聲響,夾伴著遠處的一陣胡笳奏響的哀怨之聲,只有幾株不知名的堅毅雜草紮根在沙土裡,在瑟瑟的寒風中抖動著枯黃的身體。此時已經是深夜,看不見“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壯麗,望向四周的黑暗只有難言的空闊與寂寥……
這裡不是大魏!而是……北疆!看罷周圍的環境,聶清麟的心裡不覺又是一沉,聽那胡笳的聲音,似乎是離邊關不遠,現在天黑,不宜趕路,若是他們能在此安營,也許自己有機會打出訊號……
“將軍,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要不要安營紮寨歇息一下?”旁邊的一位匈奴侍從朝著生硬的漢語問道。
葛清遠雙臂微微用力,將懷裡的龍袍天子抱得更加緊實了些:“不用,反正有羅盤指引方向,我們連夜回到沫兒哈部落的營地。”一席話,頓時湮滅了聶清麟萌生的希望。
葛清遠一聲令下,他的手下紛紛翻身上馬。葛清遠也將聶清麟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解開了綁縛著她的繩子後說:“請陛下一會抱緊我點,否則掉落下馬的話,恐怕您的小臉就會被馬蹄蹄爛,血腥味兒會招來草原狼群的圍攻。到時候,它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一定會要要一口一口地品嚐著龍肉呢!”
可他雖然話是說得這麼陰毒,卻還是以防萬一用繩子將聶清麟攔腰捆住固定在了他的腰間。
陸風這時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事實上從葛清遠下馬時,他便亦步亦趨跟在了葛大人的身後,盼望著他看向自己一眼,久未相見,當初在京城裡的翩翩少年竟是長成了這樣偉岸的男子!
高大的個子,深邃的眉眼無一不讓他為之迷醉。可是……從頭到尾,葛清遠的眼中卻是隻有皇上而別無其他。
這讓陸風的心下一冷,等到葛清遠抱著皇帝上馬準備離開時,他伸手拽住了馬的韁繩,幽怨地問道:“清遠與我闊別了這麼久,難道無話跟陸風說嗎?”
葛清遠這時才調轉目光望向了陸風,微微眯起了深邃的眼眸,微笑著說:“自然是有話,辛苦陸大人了……”話音未落,葛清遠衝著陸風慢慢地伸出了手臂……
陸風的眼中激盪,似乎又回到了多年落瑛紛飛的桃園,春風拂面,桃花顏色正濃,與英俊少年執手一握後,自己生平第一次怦然心動,更是少年一番透徹剖析天下激揚的話語,給予了自己以後為之奮鬥的人生信念。手指交纏間更是多年在夢裡縈繞的纏綿情結,見葛郎伸出了手,他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準備感受那手掌傳遞的溫暖……
就在這時,在那伸出的長臂下突然飛出了一隻鋒利冰冷的袖箭——“彭”的一聲悶響,正插在陸風的眉心,鋒利的箭頭穿過了腦後,滴答地落下了殷紅的鮮血和乳白色的液體……
陸風的嘴角尤帶著回憶往昔的笑意,慢慢地垂下伸著的手臂重重倒在了一片冰冷的沙土裡。而那些押送著車馬過來的侍衛見此情景先是一愣,還未來得及回神抽刀,就被葛清遠的手下用刀劍刺入身體哀嚎慘叫地被砍殺絕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突如其來的殺戮。頓時讓夜晚的沙漠飛濺起了一陣血腥的氣味,聶清麟的身子不由得一抖,卻惹來了身後男子的輕笑,他貼著她白嫩的耳廓說道:“臣未來得及掩住陛下的眼目,讓聖上受驚了,還望恕罪……”
感覺到聶清麟的躲閃,他嘴角的笑意微冷,轉身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將馬車連同屍體一起燒掉,不要留下半絲痕跡!”
下完了命令後,他便用皮毛大氅將身前僵硬著身子的小人緊裹住,揚起了鞭子發出一聲脆響,帶領著大群人馬飛奔著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而馬群的背後是一片沖天的火光……
整整三天,各路關卡都沒有任何訊息,通往齊魯藩地的大路小道更是嚴查的物件。太傅的面容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