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裡,死一個本村的鐵匠就很正常了,哪個會注意少了誰呢!
如果她沒料錯的話,只怕是村口也有人把守了,任何人都別想活著出了花溪村!
逃不掉的,而且也不能逃!聶清麟苦笑了下,若是那彪悍的匈奴騎兵再配上犀利的武器,對於大魏來說,就是意味著滅頂之災!
唉,原想著自己傀儡擺設的使命終於是到了頭兒,沒成想卻是肩負起了這樣救民於水火的使命,肩膀還未壓痛,但是卻牙疼得厲害!
也不知老翰林吳閣老在修訂史書的時候,能不能記下自己這孤膽少年悲愴蒼勁的一筆?
想到這,她翻出了張大哥的衣服,匆忙換好了,又包上了頭巾,將呂文霸臨時前給自己的響哨,還有那把小剪子放在了口袋裡。在昏暗中對著鏡子微微照了照,深吸了口氣,推開了房門走出了院子。
然後立在劉嬸的院子外高聲問道:“休屠王子一向可好?朕的皇姐送到了嗎?”
這清朗的一聲,立刻引來好幾十名彪形大漢,冰冷的屠刀立刻架在了她細白的脖子上。
不一會,休屠烈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院門口。此時濃雲散去,一冽清冷的月光灑下,月下獨立的少年,帶著淡定的微笑,似乎是在高高的金鑾殿上,召見著遠道而來的使節。
休屠烈壓根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大魏的少天天子,心裡先是一驚,疑心自己的行蹤被衛冷侯那廝知曉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再想到之前的密探給自己說過天子遇襲的事情,心裡隱約也是猜出了幾分。
當下放肆地大笑了起來:“休屠烈倒真是與皇上您緣分不淺,分隔了幾日,卻在這兒遇到了,怎麼?皇上您今日倒是願意跟在下說話了?居然主動地找上了門來。”
聶清麟笑道:“朕並非衛冷侯那個逆臣賊子,可沒有半點武藝傍身,王子可否讓這些武士把刀劍開啟,壓得朕肩膀有些痠痛。”
休屠烈揮了揮手手,示意他們移開刀劍,又命令他們去四處看看有無伏兵。
他則走到了聶清麟的面前,放肆地伸出長指勾住龍珠的下巴,刀劍磨出的厚繭在少年柔嫩的嘴唇上摩挲著:“不知皇上為何流落到此,又有何指教?”
聶清麟並沒躲閃,表情淡然地說:“衛賊野心,路人皆知,平日裡處處壓制於朕,在燕子官道妄圖故佈疑陣刺殺於朕,幸而用那忠心的侍衛庇佑,改頭換面逃到此處……不曾想倒是與王子您相遇……指教不敢,就是希望能奉上半壁江山,助休屠王子一臂之力,早日除掉衛賊,以告慰大魏先祖!”這最後幾句說得咬牙切齒,國破家亡的味道十足。
休屠烈沒想到少年突然恨恨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真是一愣,馬上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這樣的絕色,定是被衛冷侯那廝玩弄夠了,便想著斬草除根,取而代之!
當下對這少年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可是他說要送自己半壁江山倒真是有些自不量力!半壁?這若喪家之犬的少年恐怕是連分文都沒有吧!
“江山倒是不用,但是皇上若是無處可去,倒是可以隨著本王一起回到塞北,在本王的帳篷裡必有皇上的一席之地……”
聶清麟的臉都微紅,彷彿真是個流浪了許久的狗仔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主人:“休屠烈若是肯救朕於危難,朕怎可空手厚顏依附?自當奉上大魏的軍防地圖……”
這話倒是讓休屠烈表情一震,原先是想著這小兒愚蠢無腦,空長了副靈秀的模樣,竟然來與虎謀皮,蠢不可及!可是……軍防地圖?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寶物,這小皇帝久在衛冷侯的身邊,還真是備不住被他搞到了一份。
當下收了些戲虐之心,將聶清麟請到了屋中。
當聶清麟進了劉鐵匠的家,才發現劉氏母女幾個都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