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不是父親暗示在哥哥身後的下屬擊昏了哥哥,偷偷從密道離城,只怕哥哥便是要跟闖入葛府的衛賊碰上面了。
“你一個婦人,還是留下,若跟了你哥哥走,只怕是要拖累他。”這是爹爹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從此葛府千金無憂的生活便是徹底同她訣別的了。
接下來父親慘死,躲在長廊木階下的她用嘴死死地咬住了拳頭才沒喊叫出來,那衛賊殺了沈婆子便是入了新房,一番折騰後,房門緊掩,可那男女混雜的粗粗的呼吸低語聲時時不時地盪出房門傳到她的藏身之處。
父親的那句“狐媚”卻是真真的沒錯,那永安公主是怎麼缺男人?難道她不知外面已經是火光沖天,血流成河了嗎?居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將那衛侯引到了床上!而哥哥也是……只一心掛念那天生的狐媚!可是卻沒有人去費神想一想,躲在這臺階下的她該是如何的結局?再後來她被侍衛搜出,從藏身處拖拽出來,便是入了天牢,被個滿身蒜味的粗鄙男子肆意糟蹋……
不過沒關係了,入了天牢的居然就是永安公主!想到入了夜,她被幾個男人輪番羞辱的場景,雖然口裡被女牢頭塞入了木棒,葛芸兒的眼裡卻還是閃著異常興奮的目光!
對不住葛家的狐媚!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聶清麟看見葛芸兒目露瘋狂的兇光被女牢頭拖走,心裡卻是一陣的難受。
自己自小便是刻意與他人都是淡淡的相處,就是怕著情誼到了頭的難受別理。自己的閨中之友算起來便是隻有這年齡相仿的葛芸兒。
當時她在葛府看到葛芸兒時,不是沒想過替她向太傅求情,畢竟她不同於那宮中的小皇帝,一介女流之輩,只要太傅心情好時,自己再巧妙地提一提,免了葛芸兒死罪與充入官妓的命運還是有可能的。
卻不曾想葛芸兒徑直衝到了太傅面前,吐出那天大的秘密。在葛芸兒流露那樣的恨意和機密後,就算自己磕破了頭,太傅怎麼可能讓知道內情又充滿恨意的葛芸兒活在世上呢?
聶清麟直覺得一陣的頭痛,扶著額頭又重新倒回到了床榻上……
不過……葛芸兒那句入夜會有男人來是何意思?
那邊龍珠子在天牢裡輾轉反側,這邊太傅大人也是不好受。在書房又處理了一堆爛攤子,並派下人手去捉拿葛清遠。可是腦子總有一處無時無刻不想著那張清冷的小臉。
太傅從小到大的一往無前,闖下的禍就算是大如天也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可是現在他卻是難得會後悔了。方才為何要喊出那句“下天牢”?
倒真是在澧縣挖山挖得腦中混沌!這小人兒向來是看不上自己的,想當初寧可入了山廟都是不願自己的寵愛,怎麼的被她激了一下,便是口不擇言地將她遠遠送入了天牢了?
當初宮變的時候,滿殿嚇得尿了褲子,也不見那龍珠子臉色變了分毫,倒是真的不怕死的,那小散仙到了哪裡都是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就算入了天牢只怕也是難以制住了她,讓她服軟罷了!
可是昨兒夜裡才一償所願,緊繃了許久的褲襠稍微舒緩了些,卻是白白的送到了那兒去,若是她一直不出來,豈不是要憋悶死了自己?倒真是作繭自縛,有些難以收場了?
若無其事地旁敲側擊問過阮公公天牢的情況後,太傅大人臉色便是一直不見好。但是太傅是何許人也?豈會糾結太久?輾轉反側地在床榻上熬到了深夜,便是突然起身,生出了千般豪氣。這葛氏謀逆案尚有許多疑點,怎可浪費時間,當然是要細細審問“要犯”才好。
想出了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日理萬機的太傅大人便是要連夜突擊這天牢大獄。
等他入了天字一號,這裡早已經沒了旁的女囚,在牆壁搖曳的燈火裡,只見木柵欄裡的那小人好似已經睡熟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