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難受,不願再去想那個可能已經死去的男人,畢竟眼下該是如何阻葛氏父子顛覆朝綱才是最最要緊的。
葛清遠不是衛冷侯。衛侯雖然也是跋扈陰狠,但是心中卻是個有抱負的男兒,宮變後的種種施政也皆是以天下社稷為先。可是葛清遠又是個什麼?那是個對大魏王朝滿腹恨意的陰險之輩,僅憑水淹澧縣一事,便可看出他以後會是如何對待大魏的百姓。
如今,她卻是不能再如以前一般苟且偷安了,母妃生前常常感嘆,身在皇家身不由己。這句話,她倒是十分贊同的,自小雖然不大用功,可是到底受的是皇子的教育,在這深宮的城牆外是更廣袤的天地,這宮牆裡的一舉一動,都是會讓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
突然聶清麟坐了起來,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宮中的密道,因為這是樂瑤公主的舊宮,葛清遠自然之道密道的事情,那雖然已經被葛清遠派人封堵了,但是他一定不知,其實這密道在太傅吩咐加修的時候,還有一處是直通宮牆之外的。只是平日裡太傅都是大搖大擺地從後門進來,一直未曾使用。
想到這,她只待到了深夜,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內寢的書架密道旁,可是尚未及開啟,門那一邊倒是響了。她還沒來得低低驚呼,口便是被人掩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頸上。
“公主?”來人低低地喊道。赫然是單嬤嬤!
單嬤嬤看清是她後,倒是放下了手裡的匕首,眼圈似乎紅腫了,應該是之前狠狠地痛哭過,她泛紅的眼睛緊盯著公主,似乎閉氣了良久,才語氣生硬地說:“本是不想來的,奈何想起了太傅讓奴婢入宮時的再三交代,若是他日後朝堂生變,倘使身有不測,囑咐奴婢護送著公主安全出宮,送到太傅大人弟弟的船上,公主要去哪裡,便是會有太傅的家弟護你周全。只是太傅也太多慮了!他只想著保著心上人一世平安,卻不曾想那人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公主如此聰慧自然是混得如魚得水,哪需要旁人操心,奴婢此來也是為了不負太傅最後的心願,卻不知公主設計害了太傅後,是準備留在宮中安享富貴,還是要去海上過那漂泊的苦日子?”
聶清麟聞言卻是呆愣住了,那個男人……倒是什麼都想到了……
她直覺得這幾日裡壓制著的什麼情緒一下子便是在胸口裡微微地蔓延開了。
單嬤嬤將那公主久久不語,只當她是不願意,轉身便是要離開。聶清麟急急地低喊道:“單將軍請留步!”
單鐵花詫異地回頭看向她,不知公主為何這般喊自己。
等她回頭看時,卻發現聶清麟已經是雙膝著地,跪了下來,不禁微微皺起眉頭,厭惡道:“公主為何這般?若是心有愧疚,待得澧縣洪水退下,你求了那葛賊,尋到太傅的屍首賜給他一處墳冢,便是不妄太傅誠心待你一場了!”
聶清麟忍住了鼻中微微冒起的酸澀道:“這一跪並非聶清麟在懇求於將軍,實在是替大魏的百姓懇請將軍幫忙。不論將軍相信與否,太傅此番遇險並非我所願,可……也難辭其咎,可是如今葛氏一族興風作浪,卻是大魏百姓的橫禍,如果將軍肯相信於我,請替我轉交一份書信給吳閣老,聶清麟在先是謝過了單將軍了!”
單鐵花皺著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公主,那張嬌豔的臉龐上似乎有隱隱的憔悴,似乎並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愜意安閒。
“公主是要找那吳閣老作甚?”
“現在滿朝文武忠奸莫辨,但是那吳閣老雖然無實權卻是個難以收買之人,本宮以皇上的口吻修書一封,懇請吳閣老秘密聯絡琅西的藩王聶雲昌,琅西離京城不遠,夏季風向正對,三日便可抵京。
本宮的這位皇叔是個耿直之輩,又是吳閣老的門生,師生之情頗為篤厚。現在京中之變尚未傳出京城,若是他見了本宮下的勤王詔書,再加上恩師的懇請,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