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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大致交代了掠羽要回宮的事情,還有希望賀歸能當他的老師。賀歸重重的坐在床沿邊上,給自己的傷腿包紮,而後盯著那封信看了許久。

壑國邊境,平南

“這裡是邊境了,應該較為安全。”

“既然說是應該,便還不能放鬆警戒。”

劍子聽得出,龍宿像是在害怕些什麼。音色和那晚一樣,帶著些顫抖。

“好友,到此地,吾們便分手吧。”

聞此言,龍宿只是攤開了手中的摺扇,看向偶有飛鳥的天際。天上的雲被分得很開,一塊塊堆在一起,像是在預示著什麼。想起之前,劍子瞞著自己讓慕容封宜假扮成他,而他本人卻和賀歸談話的事情,龍宿只覺得好笑。

難道這麼多年的交情,還不能解開他的結嗎?

他心內曾這樣問過自己,最終仍是沒有答案。

秋風微涼,拂過兩人的臉龐。

各自沉默。

晌午時,重新找了家旅店住下。

屋簷上方不時有烏鴉飛過,偶爾有的會叫上幾聲。那時候的人們認為烏鴉是太陽的象徵,大概還是因為自先輩傳下來關於開國之君的流言。

雖然劍子那樣說,但還是給龍宿留下了彼此聯絡的方式。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處間,沒有往日似調情的言語,沒有說不完的話題,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沉默。

第二天清晨,劍子就撤了客房,沒有給龍宿留一封書信。那天,龍宿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推開紗窗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過後,視線逗留在人群裡的身影上。向來波瀾不驚睥睨天下的眸子,開始閃動,漸漸流露出了溫和。

終是嘆了一口氣:“罷了,汝總是這樣。”

身後的仙鳳聽著龍宿這麼說著,想要上前去說些寬慰的話語,話到嘴邊,竟似有人掐住了鎖喉,一個字也說不出。只得在龍宿還站在視窗看得出神的時候,去準備了早飯和茶水。而龍宿像是有感應般的,在仙鳳準備好的同時,往桌前走去。

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拉出椅子後,站了會兒,龍宿才坐下吃飯。

飯後,龍宿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叫仙鳳看得有些發懵。

這時,茶爐上茶蓋子已經被燒的滾燙的水滾了又滾,壺蓋發出陣陣響聲,突然一個啼鳴從視窗傳來,龍宿則微微一笑。

仙鳳見狀,想來應該是劍子給龍宿稍來的資訊,就急忙將綁縛於白鳥腿上的紙條取下來。上前去遞給龍宿。

所以,劍子先生是假裝和主人不和的。

仙鳳隱約猜到了幾分,倒也鬆了口氣。

賀歸與蘇應左,兩人成長的環境,都靠近川北之地,生得性格卻截然不同。

賀歸對事情多了些果斷決絕,蘇應左雖然有手段卻是個悲憫隨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從小沒有得到那麼多本應有的事情,反而叫他學了些隱忍。

掠羽的性子,大抵還是受了些賀歸的影響。

但從他骨血裡還是會不經意間流露出和蘇應左相似的地方。

在掠羽終於得到國君的同意,讓賀歸當他的老師後,一次賀歸問他,那個位子這麼多人傾了所有,甚至是自己的命,他們最後得到了什麼?

而掠羽的回答著實叫賀歸震驚了一把。

掠羽說:“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那個位子呢?”

看著賀歸許久都沒說話,掠羽只是尋了個臨近樹蔭的地方,想要摘樹上新結的果實。手剛伸出去,就被賀歸重重的打了一下。

掠羽從來沒被人打過,賀歸是第一人。

“怎的也不看看是什麼果子,便要吃?出事了,還得吾擔責。”

“吾出事,難道不該是你擔責麼?”

“閉嘴!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