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雖也覺得古怪,可卻並不顯慌亂,只開口道:“既如此,不如索性去瞧一瞧便是,到底是何方人物,又是打著什麼主意,見了人便都知曉了。”
“可是……”玉嬌顯然心中還有顧慮。
春容明白她心裡不安,便又道:“我陪著你一塊去瞧瞧便是,就算那人生了別的心思,好歹有我在,也不至於讓他算計了你。”
聽了春容這話,玉嬌才算是定了心神,頗為感動道:“那便依春容姐姐的。”
兩人這才一道往那太湖方向去了。
等到了假山後頭,兩人依照路上商量好的,春容先尋個地兒悄悄躲起來,玉嬌一人上前去會一會那人,免得那人見玉嬌尋了同伴一塊過來,便不願意吐露實情了。
而若是那人當真心存不軌,春容再出來幫忙,也不算太晚。
玉嬌雖然心裡害怕得緊,可聽了這法子也覺得這話有理,便還是應了下來。
等春容躲好,玉嬌便獨自往那假山深處走去,好在沒走多遠便瞧見一道修長身影,一眼瞧著似乎有幾分眼熟,可卻想不起來自個是在何處見過,於是索性走上前去,有幾分不確定的喚了一聲,“徐大人?”
那人轉過頭來,玉嬌這才瞧清楚了眼前人模樣,有些意外道:“徐大人?怎麼是您?”
原來這位徐大人其實並非旁人,而是戶部員外郎徐靜舟。
徐靜舟見玉嬌神色大方,反而有幾分不好意思,遲疑了片刻才將手中那封信遞了過來,“本來徐某身外外臣,是不應當與內宮宮人私相授受,可一連幾日早朝時我都瞧見有一婦人在宮門口神色焦急的來回走著,上前問了才知那婦人的女兒入了宮做了宮人,又聽她提及女兒名字,說是喚做孫玉嬌,我聽著熟悉,想起了玉嬌姑娘,便又問了她女兒是在哪個宮裡當差,那婦人說是永祥殿,我這才確定了這婦人竟是玉嬌姑娘的母親。”
一聽徐靜舟提及趙氏,玉嬌的臉色已經白了幾分,只是那徐靜舟全然不曾覺察,只自顧自的接著道:“那婦人聽我說識得玉嬌姑娘,便苦苦央求我將這信送到姑娘手中,我見那婦人實在可憐,這才應下。”
說著,他見玉嬌不曾接下那書信,還覺得奇怪,“玉嬌姑娘難道不想
看看這家書?”
玉嬌聞言抬眸看向眼前人,有些艱難的對著他扯出一個笑容來,“奴婢不識字,徐大人可否幫人幫到底,也順便幫奴婢瞧一瞧這信裡都寫了什麼?”
徐靜舟雖然有些意外,可也並未含糊,點了點頭之後便將那封信展開,念道:“你這……”
剛唸了兩個字,徐靜舟的臉色便忽地變了,他有幾分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又將這封信從頭到尾的瞧了一遍,這才皺眉道:“這……莫不會是弄錯了?”
“並非是弄錯了。”玉嬌垂眸道:“徐大人瞧見的這信上所言,一字一句,都是她最想對奴婢說的話。”
徐靜舟難以置通道:“怎會如此?那婦人難道不是玉嬌姑娘的母親嗎?哪裡有母親能對女兒說出此等……此等汙言穢語?”
玉嬌仰起頭來,勉強笑道:“那今日徐大人可真是長了見識。”
徐靜舟見此,也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當如何開口,猶豫幾番,只得先開口向她道了歉:“玉嬌姑娘,今日之事實在對不住,我不知這其中緣故就貿然做了蠢事,是我的過錯……”
按理來說徐靜舟好歹也是朝廷的官員,是斷斷沒有向一個宮人道歉的道理,可他性子卻與尋常人不同,只知做錯了事便應當道歉,沒有分身份高低的道理。
所以這一番道歉的話,說得也算誠懇。
只是原本玉嬌在這徐靜舟面前還能穩住心緒,如今見他道歉,反而被勾起壓在心底的傷心事,一時間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