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負責對她行刑的宮人正拿了幾根細長的銀針緩緩刺入她的指尖。
這本來應當是極為折磨人的刑罰,受刑之人被這般刺入銀針,無不痛苦呻/吟,可此時的趙筠元卻任由那兩個宮人將銀針從她指尖插入,全然不曾發出一點響動,竟宛如死屍一般。
“住手!”陳俞腦中一片空白,直接將那還未回神的宮人一腳踢開,毫不遲疑地伸手去將她身上麻繩解開,口中止不住地喃喃道:“小滿,對不起,對不起……”
那兩個宮人並未聽清陳俞口中所言,但卻瞧出了他的身份,顧不得多想,神色慌亂地先行了禮,又見陳俞伸手要去解那麻繩,也不敢起身,只能爬到趙筠元身邊幫著他將那麻繩解開。
粗礪的麻繩方才解開,陳俞便抱起趙筠元往外間走去,陳意也正在這時與陳俞碰上,昏暗的燭火下,陳意瞧不清楚陳俞懷中的趙筠元是如何景象,只是那極為濃重的血腥氣味讓他心頭越發不安。
文錦守在掖庭獄門口,陳俞抱著人出來時他顧上不驚訝,就聽陳俞吩咐道:“快請太醫過來。”
文錦瞥見他懷中那個血人,哪裡還敢耽誤,連忙尋了個腿腳快的宮人往太醫院去了。
而陳意也藉著外頭的光亮瞧清楚了趙筠元如今的景象,他眼底發紅,咬牙道:“她如今是我昌慶宮的宮人,還請聖上將她還給我。”
無論如何,他都要將趙筠元帶走的。
可陳俞卻冷笑道:“她是不是昌慶宮的宮人,不過是朕一句話的事罷了。”
陳意還想說些什麼,陳俞卻已經沒了與他多言的興致,只抱著趙筠元轉身離開。
陳意再想追上去,邊上的宮人卻已經反應極快地將他攔了下來,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未曾將他鬆開,文錦本要跟著陳俞一同離開,見陳意始終不肯放棄,便又低頭看向被死死制住的他,勸道:“雖然奴才不知殿下到底與聖上說了什麼,讓他竟是對這宮人如此在意,可奴才想,您也應當瞧得出來,聖上如今是想救那個宮人的,您若是真心想讓她好生活著,不如索性先讓她留在聖上身邊,畢竟她受了這樣重的傷,若是當真帶回昌慶宮,想將人救回來就難了。”
大約當真將他的話聽了進去,陳意當真沒有再掙扎了,只是眼神卻依舊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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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錦看了一眼將他制住的那幾個宮人,吩咐道:將殿下送回昌慶宮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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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連忙應下。
如此,文錦才快步跟上了陳俞。
掖庭獄與宣明殿之間實在有些距離,而趙筠元的傷勢又極為嚴重,所以陳俞便直接在掖庭局中尋了一處空置的宮室等太醫過來。
等他將趙筠元放在床榻上,也終於有機會可以好好看一看她了。
他沒有顧著渾身沾滿的血汙,而是拿了帕子,先細細地替趙筠元先將面上的血汙擦去,等將她面上那些幾乎凝固的血汙擦拭乾淨,便露出她那張慘白得幾近透明的面容來。
“小滿……”他低聲喃喃道:“真的是你嗎?”
趙筠元自然無法給予他回答,此時的她正被淹沒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在掖庭獄受刑時,她原本依著計劃想讓陳俞知曉她的真正身份,為了活下去,她早已別無他選。
原來她早已將這一切想好,只要讓她見到陳俞,便能讓陳俞相信她就是趙筠元。
畢竟他們之間的過去實在不少,她隨便說上幾件唯有他們二人知曉的事,就能改變陳俞的心思。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不管她如何解釋,強調,甚至威脅,都不能讓那兩個宮人有任何回應,他們就只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她身上實施刑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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