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恭敬的站在庭院裡說他不喝,仍然詢問夏收的安排。
嘉文說:“今年稻子長勢好,讓他再長几天,等再過五天收割吧。光憑咱們幾個也割不過來,我想好了,到時去鎮州請幾個麥客過來收割。”九門村這裡位於濾沱河、滋河、以及白刀河的之間,四季河水不涸,是一塊極為難得的水澆平原。滋水北岸的無極縣去年開始種植產量極高的紅占城水稻,畝產能達到四石,這他親自前去看過。看過後他極為心動,大米可比麥子價錢高,更何況現在產量還高,唯一要求的就是得有水。而九門村最不缺的就是水,今年他特意從無極縣買回稻種,家裡百多畝地全都種上了稻子。現在,稻子已經金黃,馬上就能收穫了,按莊稼老把式趙三的話說,今年林家的一百多畝稻子,起碼能收五百石稻穀。
這個情況讓嘉文和趙三都是高興不已,等收穫了後,把占城稻都拿去無極賣給秦商,再換回更多的麥子,一部份上交成德藩鎮帥府,剩下的存起來,以後幾年都不用愁糧食了。
幾口喝光茶,嘉文和趙三還有趙三的兒子小勇一起扛著鋤頭走過村路,出了村子。走下河灘。
田野已經換過另一種姿容。早幾天還是一片碧綠。轉眼間綠色已經變成了一片片的金黃,猶如黃澄澄的銅錢似的耀眼,河灘下呈現出一片豐收的沉旬。溝渠裡有清清的河水流過,稻田裡不時有青蛙蹦過。
地裡還是溼的,嘉文開始按在無極學到的方法,和趙三父子一起給水稻田挖溝。種稻不像種麥子,稻需要水,但稻子成熟之後。也得放幹水,需要曬田,那是稻收前最後一道程式。一鋤鋤下去,一塊塊肥沃的泥土帶著水被挖起,沉旬旬的稻穗不停的晃動。
趙三摘了一根稻穗,認真的數了一遍上面的穀粒數量,那稻穗長長的極為喜人,上面的穀粒更多。數完後,他直接就把稻穗塞進口裡,嚼出滿嘴的米香。激動的老淚縱橫,“可惜老爺沒能看到這天了。有這樣的稻種,有這塊水田,林家的日子今後會越來越紅火了”
林嘉文也在一邊點頭,是啊,看著這沉旬旬的稻穗,心裡確實是高興。
滋水北岸,定州無極縣城。
一股煙塵在豔陽下高高揚起,一支大部隊正隆隆而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駐紮於定州的邊防軍,後面不遠,則還有一支更大數量的部隊跟隨著,他們就是這次召集而來的民兵。
聶烈基騎著那匹黑色戰馬,身上穿著那套受勳時的藏青色板甲,絲毫不顧此時的烈日,雖然渾身是汗,可心裡卻是激動。在他的後面,是趙泰。他們二人的後面,則是白馬鎮來的足足三千號人。
其中有白馬鎮常備民兵營五百人,以及兩千五百民自願前來的預備民兵。如果不是上面限制了數量,聶烈基甚至能帶來上萬民兵。光是聶烈基村裡,這次就有一百多號民兵和不是民兵的青壯報名,最後村裡被批准隨軍的民兵有五十人,正好是一個民兵隊,老村長擔任了民兵隊長。聶烈基是白馬鎮長,因此也是這次白馬鎮三千人的“主將”,趙泰是他的副將。
三千人一路從易州南下,披星戴月,騎著自備的戰馬,戴著自備的武器車馬,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
“鎮長,前面就是滋河了,過了滋河就是鎮州,濾沱河北岸就是九門,再往西就是成德的藩鎮帥府所在的鎮州真定城了。”
聶烈基看著天高雲清的南面,朵朵白雲之下,是片片金黃。今年鎮定邊界上基本上都種的是水稻,此時水稻相繼成熟,金黃一片,比起麥田來,更加的金黃燦爛。
他很清楚,鎮州真定,那是野戰軍的目標,而他們,這次來的任務是割稻子的。
“原地休息,等候命令。大家抓緊時間吃飯,準備好鐮刀傢伙什,一會只要軍隊傳令說可以過河了,就馬上動手。”聶烈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