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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但隱約還是能看出,這是一個年青的少女,頭上的髮髻表明,這應當是一個十五六歲,還未出閣的姑娘。不知為何,卻獨自一人跟在在道路上的人群行進者。

“不遠了,我們剛剛過了泰山,沿著這條汶水,一直往東走,便能到達青州。到了青州再往東。過了萊州就是登州了。”旁邊一個比蓮花兒看起來還要小一些的少年說道。少年穿著一些粗布衣,頭上的黑髮隨意的挽了個髻,插了一個木棍兒,連個布巾也沒有。泥濘的地上,他乾脆將單薄的大口褲挽起。用縛胯紮緊在膝上。一雙草鞋斷了第帶,他便乾脆把草鞋脫下來拴在腰間的那條布帶上。直接打著一雙赤腳。在泥濘裡行走。

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長的小牛犢著一樣的粗壯,全身破爛,可背上還揹著一個長條布袋,裡面裝著兩根長槍似的物件。那是蓮花兒猜的,那少年對背上的布包異常寶貴,不論走到哪都從沒有解開過。而且他從不曾取下開啟過。蓮花只能根據那形狀,猜測裡面可能裝的是兩把長槍。但看那布包的繫帶深深的勒在少年的肩上,卻又似乎是兩件很重的東西。

“登州真的有大家說的那麼好,到了登州就能吃飽飯。再不用捱餓?”蓮花兒又問。

“聽說是這樣,先前我們壽張縣就有人逃荒去了登州,那還是去年的事情了。後來聽說他們一家就留在了那裡,五月裡的時候,那家的男人回來一趟,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綾羅綢緞回來。回來時,還帶了幾輛大車回來,車上全是裝的糧食和布匹,那男人小時本是個孤兒,打小吃百家姓長大,後來娶了同村的姑娘生子。去年災荒時,過不下去,說是要去登州尋一位早年嫁過去的姨母,哪知,到了登州後,竟然得一位將軍招募為兵,後來跟著那將軍上過戰場打過幾陣,竟然立下不小的軍功,成了一名隊頭。他這次回來,便是衣錦回鄉,給同村的人送了很多糧食布匹,然後把他的丈人一家又接到登州去了。前些時間,聽他的丈人給壽張的親戚寫信,說起登州現在種種好,讓他們都去登州。”

少年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眼中充滿明亮,那是一種嚮往。

蓮花兒聽這少年說話的時候,出口不凡,很有文氣,不由有更加的刮目相看。她本是鄆州一個大戶家的丫環,平時侍候的主家小娘子也是請門請了西席先生的,她跟在一旁,也是認得一些文字,曉得些算術。也許這少年家中曾經也是官宦之家,只是可能家道中落了吧,蓮花猜想。

兩人是在兗州的半路上相識的,當時蓮花兒在路上跟主家的馬車走散,正無助孤獨的如同一隻可憐的流浪小狗。少年當時抓到了一條蛇,正用一隻破瓦罐準備燉了那條蛇,可卻怎麼也生不著火。那混漉漉的樹枝不但沒著起來,反而弄起大量的煙,嗆的那個破廟裡的少年不得不逃了出來,然後他們就相遇了。

少年見到蓮花的時候,她還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整個人一塵不染,可卻梨花帶雨。少年當時就不由的一震,愣愣的問了句:“你會燒火做飯麼?”

少女被少年那憨厚的樣子打動,便停止了無助的哭泣,跟著她入破廟中,然後幫他把那鍋蛇湯燒好了。燒火時,少年只是坐在旁邊傻傻的看著,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她。

兩人分享了那鍋蛇羹,雖然沒有調料,可兩人卻吃的很開心。

少年得知少女也是鄆州壽張的同鄉,不由的更加親切。少女本來要跟家主去青州投親戚避難,哪知半路上卻給走丟了。“我要去登州,正好路過青州,你要是相信我,可以跟著我一起走,我先送你去青州。”少年當時這樣說了一句,蓮花當時沒有半點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她就是覺得這個少年值得相信。

兩人一路從兗州到達了淄州的邊境,只要穿過淄州,就是青州了。

呆的時間久了,兩人之間都有些特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