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時無法平息,軍心動盪,無需敵軍攻打,他們也會不戰而敗。
“報……!啟稟王上,敵軍來襲,已開始大舉攻城,請王上……定奪。”
南宮傲一震,楊項果然心思縝密,這邊剛使計挑起內亂,那邊立刻大舉攻城。不再多想,也不再執著於證明南宮曄的下落,只神情肅穆,語氣威嚴道:“大敵當前,不想讓你們的家人成為亡國奴的,就與孤齊心協力,出城應敵。”
說罷揮袖離去,往軍營點兵應戰。
齊澈、冷意瀟立即跟上。如陌、莫殘歌、易語、婉離也都跟隨而去,他們雖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卻勝在武功高強,在幾十萬兵將之中,至少要保南宮傲平安無事,否則,封國真的完矣。
一場突如其來的戰事,金軍奸計在前,如今又有備而來,封國臨時點兵,軍心不穩,且兵力相差懸殊,這場仗,在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勝負,除非,有奇蹟出現。
戰場。沒有高手對決時驚心動魄的刀光劍影,只有一聲接一聲的刀劍刺入敵方肉體的聲音,或尖銳,或沉悶。
前一刻,手中的劍刺入敵人的身體,後一刻,誰的劍又刺入了他們的身體,決然的,毫不留情。
縱使如陌見多了死亡,也不禁為這人命的廉價而動容。揮舞著無影劍,一排排的人倒下,然而,這在幾十萬人之中根本不算什麼。龐大的戰事,單憑几人的力量,縱使武功再是高絕,也會生生累死。
金軍個個勇猛異常,反觀封國軍隊,完全沒有精銳之師應有的氣勢,只有捱打的份,這哪裡像是護國軍?
殘缺不全的屍體,堆積如山。
鮮血,融化了一地的堅冰,再度凝結。
滾動的頭顱,在誰的馬下,睜大眼睛,不肯瞑目?
如陌只覺頸項突然傳來一陣溼熱,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暖意,反而是徹骨的冰涼。不知是誰,在他人的劍下,噴出的血注,濺了她一身,白袍盡染,瞬間凝結成冰,眼前只有一片猩紅的景象,鼻尖越來越濃的血腥之氣,令人作嘔。
這……才是真正的戰爭,殘酷的修羅場。她有種錯覺,彷彿這種殺戮,在他們都死掉之前,無法停下來。
封軍在愈戰愈勇的金軍面前,如此被動,死傷慘重。南宮傲看著自己的軍隊這般不堪一擊,不禁深受打擊。看著他們在他面前一個個的倒下,不,是一片片的倒下……他,心痛得幾乎無法握住手中的劍。
就在此時,楊項瞅準時機,朝著他一刀砍來,帶著重於千斤的氣勢,沉沉壓下。
南宮傲大駭,手中的劍還在敵人的身上來不及撤回,頓時,只在心中哀嘆一聲,我命休矣!楊項速度極快,如陌易語等人皆在全神貫注對付著身邊無止境的敵人,看到了他的處境之後卻已是趕不及相救,不由驚叫出聲。
“南宮傲……”
“大哥……”
“王上……”
“……”
就在那把刀捱上了他的面板,他以為必死無疑之時,卻聽“錚”的一聲巨響,刺得人耳中盡是鳴鳴之聲,留下許久的生疼。
楊項的刀被遠處彈射而來的不明之物震開,其內夾雜的龐大內力震得往後退去,一時不防,竟落了馬。他翻過寶刀一看,怔在當場,驚訝地張大嘴巴,是從未有過的失態。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暗器,然而,深深嵌入刀身之內的,竟然,竟然……只是一個臨時由雪而團成的冰球!是誰?竟有如此強大到可怕的內力?
南宮傲身子一震,楊項的武功非等閒,而能在他如此氣勢之下,能用暗器將他震開的,除了那一人,他不做第二人想。震驚回頭,他只覺胸腔熱血翻湧,激動得不能自持。他,終究還是沒有拋棄他。
疾馳而來的白馬之上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