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個角落都有人坐了,卡農-帕菲特只覺得坐在較遠角落裡的一個人似乎認出了他,正衝著他和藹地微笑。那是一個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男人,長著一張奇怪的臉,兩鬢的頭髮剛開始發白。乍一看,也絕對不會有人因為任何理由把他的律師職業給認錯的。那是杜蘭德爵士,而且說句實話,他還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律師。
&ldo;喂,帕菲特,&rdo;他親切地說道,&ldo;你也趕火車了,是嗎?&rdo;
&ldo;恐怕這對我的心臟非常不利,&rdo;卡農說道,&ldo;遇到你真巧,喬治爵士。你要到北極去嗎?&rdo;&rdo;去紐卡斯爾。&rdo;喬治爵士簡明地答著。&ldo;順便問一下,&rdo;他補充道,&ldo;你認識坎貝爾-克拉克醫生嗎?&rdo;
坎貝爾-克拉克醫生正坐在和卡農同側的另一個角落裡,聽到喬治爵士的介紹時,他很有禮貌地朝卡農點了點頭。
&ldo;我們是在月臺上碰到的,&rdo;律師繼續說道,&ldo;又一個巧合。&rdo;
卡農-帕菲特饒有興趣地看了坎貝爾-克拉克兩眼。他對這個名字一點兒也不陌生。在醫學界和津神學界坎貝爾-克拉克醫生的研究成果均處領先地位。他最近還寫了一本專著《無意識津神的問題》,這本書已經成為了本年度最富有爭議性的專著。
在卡農-帕菲特看來,坎貝爾-克拉克醫生長著一個方方的下巴,一雙非常堅毅的藍眼睛,頭髮是紅色的,沒摻雜一絲白髮,但是已經明顯地脫落了很多。看得出來,他的性格非常堅強。
出於非常自然的聯想,卡農看了看坐在他對面座位上的人,半抱著也能看到一個熟人的希望,但是,坐在這個車廂第四個座位上的,卻是個陌主人‐‐而且還是一個外國人,卡農猜想。那個男人長得有點黝黑,外表不大顯眼。他蜷曲在一件大衣外套裡,似乎很快就睡著了。
&ldo;您就是布萊切斯特的卡農-帕菲特?&rdo;坎貝爾-克拉克醫生用愉快的聲音問道。
卡農看起來很得意。他的那些&ldo;科學說教&rdo;看來確實取得了很大成功‐‐尤其是被新聞界接納以後。對,那就是教堂所需要的‐‐出色而且符合現代潮流的材料。
&ldo;我帶著極大的興趣拜讀了您的專著,坎貝爾-克拉克醫生,&rdo;他說道,&ldo;儘管書中這兒那兒不時出現的專業知識還需要我去學習。&rdo;
迪羅插了進來。
&ldo;你要聊會兒還是睡覺,卡農?&rdo;他間道。&ldo;他有失眠的毛病‐‐所以我可以馬上決定我選擇聊天。&rdo;
&ldo;噢!當然好了。總的說來,&rdo;卡農說道,&ldo;在這樣的夜間旅行中,我一般很少睡覺,而且,我帶來讀的書又非常無聊。&rdo;
&ldo;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我們都各具代表性,&rdo;醫生微笑著說道,&ldo;教堂,法律,以及醫生。&rdo;
&ldo;我們之間幾乎無法給出一個共同的觀點,呃?&rdo;迪羅笑道。&ldo;教堂代表津神的觀點,我自己是純粹世俗和法律的觀點。而你,醫生,擁有的領域最廣泛了,從純粹的病理學到超心理學!我們三個人,幾乎可以相當完整地覆蓋了所有領域,我想。&rdo;
&ldo;我覺得,還沒有像你想像的那麼完整,&rdo;克拉克醫生說道,&ldo;你知道,還有一種觀點,你遺漏了,而且,那種觀點還非常重要。&rdo;
&ldo;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