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背著唐詩三百首，腦子裡的詩詞含量太多，一時間還真不知道選哪首。她平日也不常練，自然也談不上有最拿手的。

就這麼糾結著，直到一旁的風懷瑩放下筆，她還在磨墨。

看著她空白的宣紙，風懷瑩冷笑，「王妃莫不是自知技不如人，打算放棄了？」

顧挽傾回過神來，看了眼她宣紙上的字，「公主這麼快就寫好了？」

風懷瑩一聲冷哼，剛要說什麼，卻見顧挽傾終於放下墨石開始下筆。

顧挽傾「深思熟慮」了那麼久，眾人更是好奇她究竟會寫什麼。

風懷瑩就站在不遠處，是第一個能她寫了什麼的人，但她的臉色卻是一言難盡，讓人越發好奇顧挽傾的作品。

顧挽傾動作瀟灑流暢，不過幾息之間就停了筆，更是將人的好奇心勾到了極致。

於是乎，在宮人將兩幅書法抬起來展示時，所有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到顧挽傾的作品上。

但當他們看清上面的內容時，一個個麵皮抽搐，甚至還有人直接將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

只見碩大的宣紙上洋洋灑灑就兩行字：「凌倉宸，我愛你。」

莫名被塞了一把狗糧的眾人：「……」

「不知羞恥！」

風懷瑩實在是沒忍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時候，憤憤開口。

顧挽傾笑容不變，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比書法又沒規定必須寫什麼，本王妃這六個字也算是字啊！」

說著，她忽然頓了頓，「要說不知羞恥，本王妃倒覺得那些覬覦別人丈夫的人才是真的不知羞恥吧！」

風懷瑩臉色微變，當然聽得出她這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卻以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

顧挽傾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她的情緒，淺笑著說道：「公主不愧是慶昌才女，這一局本王妃輸了。」

風懷瑩的書法確實很好，不僅規正有力，還帶著女子少有的一分大氣。

顧挽傾的書法拋開內容，則只能算不上難看，並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相比之下，結果不言而喻。

但對風懷瑩來說，明明是自己贏了，卻好像心裡更加堵得慌。

自己費心費力，人家卻根本不放在眼裡，那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不僅是她，甚至在場的人都覺得，顧挽傾是故意輸的，甚至這三局她都能贏，就是故意吊著風懷瑩，想要羞辱人家。

事實上，顧挽傾確實想羞辱風懷瑩，但這一局她是真贏不了。

即便前世她為了凌齊燁瘋狂學習琴棋書畫，但她的書法就跟武功一樣，天生沒這根筋。

就現在的水平，還是平日在家無事，凌倉宸親自教導的。

想到這兒，她又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凌倉宸，雙目含笑，還有些小得意。

畢竟是自己親自教匯出來的，凌倉宸當然知道她的水平，頗有些無奈。

這個小狐狸，輸也輸得這麼光榮。

忽然想到什麼，他轉頭跟身旁的衛時低聲說了句話，後者的冰山臉上有些龜裂，忍不住眼皮抽搐。

顧挽傾並未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重新回到案桌前，開始提筆作畫。

為表公平，或者說為防止剛才那六個字的情況再發生，皇上就親自設了題目：自然。

最後一局比試，風懷瑩必須贏，自然是牟足了勁兒。

顧挽傾也沒耽擱，開始認真作畫，雖沒有前三局的隨意從容，但也看不到絲毫的緊張。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差不多接近一個時辰，兩人才一前一後落筆。

很快，宮人就將兩人的畫作展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