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軍團長們會把羅馬搞成什麼樣子?到時候爭奪皇位的大人物們將會多不甚數。而要坐上那人人都夢想已久的寶座,就必須名正言順,這也是眼前這些夢想著帝國皇位的軍團長們如此推脫責任的原因。現在是克爾克,以後就會落到我這個外人的頭上。因此,真正想找到提比略的人反而是我。
沉思良久,我還是決定出去搜尋提比略。就算他死了也得儘快想個辦法來彌補自己勢單力薄的缺陷,否則等到災禍臨頭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在打定了主意之後,我站起身來,扭頭看見了帳外射進來的光線,明白此時已是白天,於是轉身就要走出帳外去。
“克勞狄,你去哪裡?”一個軍團長高聲喊道。
我回頭一看,是那個叫斯蒂爾斯的矮胖子,便站住腳步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天已經亮了,我去看看情況。也許日耳曼人還不只是擄走殿下一人那麼簡單。”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被大火肆虐過後的大軍駐地傷痕累累,在我眼前呈現出破敗的景象。我無心理會整頓軍營的瑣事,一心只想著如何搜尋提比略。翻身跳上馬背,我帶著瓊斯給我留下的十數名親兵急衝衝地離開了近衛軍的營地。
回到了第九軍團的營地,面目全非的軍營裡擠滿了衣衫襤褸計程車兵。
我催馬來到自己的大帳前停住,問明瞭帳外守衛計程車兵後,我丟下一句:“傳我的命令,我離開之後,你們就守住這裡,哪裡都別去。”然後帶著身邊的十數個親隨,掉轉馬頭衝出了營地,按照士兵提供的瓊斯搜尋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秋天的早晨顯得格外的冷清,數個月的征戰已經讓時光從盛夏過度到了深秋。然而人的記憶都是念舊的,以至於天氣的變化彷彿在一眨眼的瞬間便由清冷替代了柔和。我領著這十多位親隨一直向東疾速行走,穿越在群山俊嶺之間。
“將軍,前面的山坡上有打鬥的痕跡。”一名在前面領路的親兵大聲叫道,“這裡還有血跡。”
正在思考瓊斯的具體位置的我立即振奮起來,雙腿一夾馬腹奔了過去:“在哪裡?讓我看看。”
催馬來到前面,順著那名親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發現了在山路的拐角處一片因打鬥而留下來痕跡,從山路的邊上一直延伸到荊棘叢生的山坡上去。只在四處散落的枯枝敗葉中,斑斑點點的散射出鮮紅的血跡。
“這裡發生的打鬥並不久,這些血塊都還沒有乾透。”我翻身下馬,走到血跡邊俯下身去細細察看了一番。只從光澤上看便可知道血跡還未乾枯,因為乾枯的血跡是黑色的,絕不會反射亮光。我站直身體,抬頭仰視山坡上的叢林,伸手將骨刀從腰間拔出來,命令道:“上去看看。記住要小心戒備,別丟了性命。”
親兵們紛紛跳下馬背,個個提劍在手,前擁後護地將我圍在中央,疾步向山坡上奔走。
穿過了一簇又一簇的灌木叢,沿途的山道小徑上都有丟棄的斷劍和四處飛濺的血跡。雖然還沒有發現屍體,但從這些留痕上看,依然可以判斷出拼鬥雙方的激烈程度。最後,一行十數人衝上了坡頂的空曠地。但見枝斷樹折,野草凌亂,數具屍體以十分誇張的姿態倒臥在坡頂各處,屍身上的傷口多不甚數,血紅一片。
“看看這些是什麼人?”我環目掃視了坡頂四周,對圍住自己的親兵喝道,“全都立即給我分散開,注意保持距離。你們都是軍人,難道以前沒有打過仗麼?”
圍住我的親兵立刻散了開去,成扇形護住我十多步遠的四周,並且每個人相距十步遠近,攻守皆可相互支援。
“將軍,這裡面有四個是日耳曼人,有三個是我們的人。”察看屍體的一名親兵忽然大聲喊叫起來,語氣顯得十分激動:“他們都是跟隨千人長去找殿下的弟兄,看來他們離這裡並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