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她奉國夫人的身份。
鳳鸞行了禮,問道:“聽說大伯母找我有事?”
“沒什麼要緊的。”大夫人指了指桌上的料子,淡聲道:“過幾天太子妃壽誕,到時候帶你一起去賀壽,所以裁幾件新鮮衣裳。”
太子妃壽誕?鳳鸞心頭輕輕一跳。
前世的記憶在她腦海裡翻騰,加上剛才遇到蕭鐸、蕭湛的畫面,很快……,她就想起來了。眼下正是太子妃壽誕的前夕,這幾天一直忙著考慮改變鳳家的命運,倒是把這件大事給忘了。
此次太子妃壽誕,各家的公卿小姐都要跟著過去,說是去祝壽,實際上是為成王蕭湛挑選未來王妃的。自己出身奉國公鳳家,年紀合適,嫡出,容貌品行都沒問題,就條件來說絕對足夠了。
但前世自己落選了。
實際上,這種為皇子選妃就是政治博弈。
前世的這次博弈,最終秦太后和德妃一派贏了,扳倒了範皇后一派,成王妃出自秦家小姐。所以這場太子妃宴席,自己只是去走走過場,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打扮不打扮的,其實都差不多,不失禮就行了。
再說了,成王妃有什麼好爭的呢?最終逃不過一死。
鳳鸞的心稍稍放了回去。
但隱隱的,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擔憂。
今天意外的見到了蕭湛,他會不會……?不是自己感覺太良好,而是對於爭儲的皇子們來說,一個有力的妻族是非常重要的。別說自己長得還過得去,便是醜若無鹽,蕭湛迎娶鳳家姑娘,照樣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他……,該不會有什麼打算吧?
罷了,應該不用擔心。
蕭湛生母段謹嬪早逝,一直由秦德妃撫養長大,加上宮裡還有秦太后壓陣,蕭湛就算自己有點想法,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畢竟他此刻還羽翼未豐,無法和太后、德妃等人抗衡,只有乖乖聽命的份兒。
說起來,他眼下的勢力還不如蕭鐸呢。
等等,怎麼又想起那人了?!
鳳鸞心中浮起一種蛛絲般纏繞的煩躁,一抬頭,瞧見大伯母正看向自己,趕忙鎮定情緒,起身笑道:“那好啊,那可就多幾件新衣服穿了。”
大夫人手中轉動著佛珠,眉目不耐。
鳳鸞瞧著有些詫異,前世大伯母雖然待自己冷淡,但也沒當面給臉子的,難不成有什麼煩心事?因自己人在跟前,順口問了一句,“大伯母,可是誰惹你心煩了?”
“還不是老三那個混帳!”大夫人將手上念珠一拍,因為煩亂,忍不住對侄女牢騷抱怨起來,“好好的,說是打算給他定下王家的親事,他不知道擰了哪根筋,跑來找我鬧,說不願意,然後就賭氣跑了出去。”
“三堂兄賭氣出去了?”鳳鸞心頭一跳,忽地想起從前的一件舊事。
前世裡,家裡給三堂兄定下的未婚妻姓王,出自本朝名門,挺好的一門婚事。但不清楚三堂兄在哪兒聽了閒言碎語,說王氏和表兄有瓜葛,嫁到鳳家原是不情願的,只為家裡母親哥哥逼著,才勉強應了這門婚事。
三堂兄便炸毛了,不答應,和大伯母爭吵後賭氣出了門。
然後約了一幫狐朋狗友出城喝酒,好幾天都沒有回家,這也罷了。偏生不知又是哪個閒不住的,嫌單是喝酒作樂無趣,便提議既然出來了,何不去附近清虛觀賞賞花?這一賞,便賞出事兒來了。
當時事有湊巧,正趕上王氏的表兄杜公子也約了朋友,去清虛觀山上作詩。兩行人碰在一起,三堂兄是個性子暴躁的,他身邊的人又個個不安分,三言兩語就吵上了,然後打了起來。
可憐那杜公子一行人,詩沒做成,反倒狼狽不堪的掛了彩。
原本富貴公子哥兒們的口角,是常有的,不算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