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信不過自己啊。
“哎,我還當是個什麼事兒呢?”甄氏問道:“就這?”
“就這?”鳳鸞聲音拔高,“母親你覺得不信任不算個事兒?”
“傻丫頭。”甄氏拍了拍她的手,“這件事,蕭鐸做得確實不夠好,但是也不能全都怪他。打個比方,要是我受傷躺在蕭鐸腳邊,我說是他害了我,你能保證一點都不疑心?”
鳳鸞怔了半晌,忍不住分辨,“你是我的母親,我當然是要相信你的,蔣側妃又不是他的娘,兩者怎麼能一樣?”
“你別任性賭氣。”甄氏緩緩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蔣側妃對於蕭鐸,當然比不上我在你心中重要,但是道理是類似的。不管是誰,面對不容置疑的事實,都難免會有一絲懷疑的,這是人之常情。”
她又細細說道:“阿鸞,你和他相處還不到兩年時光,時間短、情分薄,不經歷一些風風雨雨,哪能見到真心真情?依我看,蕭鐸雖然沒有十二分的好,但待你,十分好還是有的。”感情勸和不勸分,勸道:“不如你再給他一點時間,慢慢看著,看看是不是值得交付真心?別這麼早就下結論。”
鳳鸞怔住了,心下不能否認母親的話。
是啊,前世自己和他相處一年多,今生也不過是一年多,要說多深的感情的確是沒有的,或許……,自己可以再看看?畢竟蕭鐸待自己確實不壞,沒有大錯處。
甄氏又道:“再說了,男人肯低三下四的求著和好,那就肯定是心裡有你。他要真的沒良心,只在面上對你好,底下冷冷的,那才叫有苦說不出呢。”
“可是……”鳳鸞在母親面前,忍不住有點愛嬌,“可我就是覺得委屈,覺得心裡難受。”哪怕有著前世的懸疑未解,今生自己對他,自問已是做得很好,可他還是三番兩次的傷害自己,只會嘴上說得比蜜還甜。
“好了,好了。”甄氏愛憐的撫摸著女兒,哄她道:“回頭我替你說說他。”
心下自然對蕭鐸是有意見的,可是自己不能說,自己要是跟著女兒一起埋怨蕭鐸,那就是把他們越推越遠了。感情的事,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磕磕碰碰自然是難免的,不磨合磨合,那能一蹴而就心心相印?
自己的女兒配給蕭鐸做側妃是委屈,但人生只有一次,不管在什麼處境,都應該過得更好一些,所以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和和美美的。
而不是做一輩子的怨偶。
甄氏拿了一盒子首飾出來,說道:“這都是前幾天翻出來的,款式老舊了,我準備讓人拆了,重新按照新樣式再打一匹。你看喜歡那些石頭,讓人取了,給你打點新的首飾戴,你年輕,往後出門打扮的時間多著呢。”
鳳鸞拿了一枚嵌祖母綠的金釵,惋惜道:“拆了怪可惜的。”
甄氏不以為意,“又不是祖上流傳下來有紀念價值,留著做什麼?”又讓人拿了自己最近繪製的首飾花樣,“你自己先挑挑,喜歡什麼做個記號。我去庫房給你挑幾匹綃紗細絹給你,夏天到了,多裁幾身衣服好換著穿。”
她這麼說著,吩咐了丫頭去挑綃紗,然後出門去單獨找了王爺女婿。
“阿鸞還在生氣嗎?”蕭鐸沉聲問道。
“早好了。”甄氏笑道:“我這一生只有阿鸞這一滴骨血,從小當做眼珠子養,不免養出她一些嬌嬌脾氣,還請王爺多擔待。”
蕭鐸搖搖頭,“我覺得阿鸞挺好的,你放心,我也會待她好的。”
“那就多謝王爺了。”甄氏說完了客套話,便轉入正題,“其實阿鸞這人看著聰慧精明,可是感情上有點懵懵懂懂的,畢竟年輕,以前沒有經歷過,往後你們若是再有磕磕絆絆,只管把她回鳳家,我來細細的勸和她就好了。”
蕭鐸頓時目光一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