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王府的人和你逗樂子呢,哪裡還真會為了這點兒小事麻煩官府?”
阿蠻鬆了口氣,趕緊推了大哥一把:“哥,走吧,別讓老太君久等。”
許薇姝也扭頭上車,剛一轉身,便聽身後有人用很古怪的音調喊道:“你姓許?英國公家的長女?”
一行人都愣住,同時扭頭。
那些羌國的飛軍,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聚集過來,其中一人的目光就落在許薇姝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個不停,目光很是有幾分奇怪。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許薇姝那張辨識度極高的面孔上:“……你父親殺了我的父親,你說說看,是不是應該父債女償?”
阿蠻頓時嚇了一跳。
其他人也大吃一驚,許茂竹皺眉,不著痕跡地把許薇姝護在身後,也許他對這個所謂的堂妹很不喜歡,卻絕不是那種能放任自家人被欺負的男人。
道德文章學得多了,無論是不是會養成迂腐的性情,至少能稱作君子,尤其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人。
許薇姝眯了眯眼,暗暗敲下手指,示意不遠處人群裡的毛孩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那個羌國人開口的一瞬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毛孩兒把袖箭亮了出來。
這幫小子現在可絕沒能耐和飛軍的人較量,如今能不被發現,還是因為羌國人身在大殷朝境內,早就習慣了旁人的敵視,毛孩兒一夥兒也擅長偽裝,更擅長收斂自己的殺意。
許薇姝勾了勾唇角,根本不去理會,輕輕跳上車去,還招呼阿蠻上車。
“竹哥兒,咱們快走吧,別讓老太君久等。”
那位飛軍的甲士並不發怒,連臉色都沒有變,只是慢慢把袖子裡的細劍抽出,一點兒寒光,在煙花的反射之下,更是奪目,許茂竹一動也不敢動,背脊上瞬間爬滿汗珠。
周圍一群看客,一時間都緊張起來。
阿蠻甚至覺得連腿都有點兒邁不動。
氣氛愈加緊繃,一觸即發!
寒光閃爍!
長劍刺出。
“啊!”
阿蠻雙手抬起死死捂住眼睛,良久,想象中的慘叫聲沒有響起,她回過神,趕緊睜眼叫道:“姝娘!”
許薇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哎,不愧是羌國死士,不光不怕死,殺人前還一句廢話都不說。”
她這聲音裡帶著幾分調笑,甚是輕鬆自在。
阿蠻張口結舌,把視線落下去,莫名地瞪著地上的半截劍,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有幾個膽子大的圍觀者卻看到了,就在那個甲士的細劍刺出的一瞬間,劍忽然斷掉。
大家都出了口氣。許茂竹也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中看了許薇姝一眼,心中五味雜陳——他這個便宜堂妹,曾經在心裡無數次鄙薄的少女,從一開始到現在,連眉毛都不曾振動一下,就是那個甲士都要殺人了,還是始終泰然自若,好像被羌國能止小兒夜啼的殺手威脅的,不是她一樣。
“咳咳咳……咳咳!”
一片寂靜中,忽然有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傳來,瞬間打破凝滯的空氣,袁琦皺了皺眉,不耐煩地伸手拍了拍高哲的後背,高哲笑著搖搖頭,漫不經心地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舉國歡慶,不宜殺生,所以就不取你等性命了,若是願意,不如共賞我應州的火樹銀花?”
那個甲士猛地抬頭,看了他好半晌,忽然一手抵住左肩,畢恭畢敬地拜了下去。
行完大禮,才站直了身體,帶隊一言不發地走人。
周圍所有人都愣住了。
阿蠻的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著身披裘袍的男子,渾身一顫,耳朵根上不知不覺染了一抹紅暈。
高哲回過身,向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