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搜救隊再次去到了那裡,那個奪走副導生命的地方。傅君顏起先是不希望我去的,他說:“傻孩子,天氣太差了,你和安安在房間裡休息好不好?”我卻搖頭,堅決不讓他一個人去沙漠,轉身翻行李箱,裹得像只巨型河豚一樣拱到了他面前,身邊還拎著一隻徹徹底底的‘小包子’。
大型工具無法進入沙漠,挖掘完全是靠人力。整個挖掘工作從凌晨就開始了,持續了很久。最初我和安安都下了車,顧小安頭一次見沙漠,好奇的蹲□子抓著沙子摸了又摸,用手指漏著沙子玩,還傻乎乎的問我:“姐姐,海在哪裡?”在小傢伙的腦子裡,有‘沙灘’就會有大海。他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絕望而乾涸的地方。我糾結,半天答了句:“在你心裡。”
顧小安皺皺小臉,迷糊的左右晃腦袋。最後乾脆不想了,仰起小腦袋腆著奶泡泡的小臉;奶聲奶氣地問我:“姐姐,姐姐,沙沙好舒服!安安想在上面打滾!安安在上面打滾好不好?”我看著他雪白的棉襖,和已經蹭得發黃的白鞋子,摁死惻隱之心,果斷的搖搖頭。
顧小安見了抬眼瞅了瞅不遠處正在忙的傅君顏,扁著嘴垂下小臉,知道沒指望了,蹲在沙地上撅著小屁股對著我,小指頭在沙地裡畫著圈圈,可憐兮兮地說:“嗷嗚…姐姐……那沙沙該多難過啊!都沒有安安在上面打滾!”我無語的摸摸鼻子,撇過臉不看他,從口袋裡抓了幾個梅肉扔進口裡。
周圍的工作人員不時看向我們,緊張的氣氛,也因為這個貪玩的小傢伙,多了幾分歡樂的氣息。
天都快黑了的時候,辛苦了一天的工作人員突然興奮了起來,大家嚷嚷著一起用力。然後,完好無損的汽車被拉了上來。這時,我坐在已經做好安全停車措施的車裡,懷裡摟著已經睡著的顧小安,下意識的透著車窗在人群中找傅君顏。
他欣長清瘦的身子就站在我不遠處,在照明燈下落下風雅的斜影,清秀而俊雅。可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微微垂著眸,只留給我精緻而美好的側臉。傅君顏見車子終於被拉上來,似乎輕嘆了一聲。然後和所有人相反的,他沒有朝車那邊走去,而是回過身向我走來,身形就這樣擋在窗外,遮擋住我的視線,微微弓著身子,把手伸進車窗摸摸安安熟睡的小臉,又溫和的問我:“寶貝,要不要回去睡覺?”
我揉揉也有些犯困的眼睛,錯愕了一下,才問他:“幾點了啊?”
“快十點了。”傅君顏看了眼手錶,細心地給我拉了拉耳罩。這時,我終於透著那一點點縫隙看見了在法醫監督下,從滿是沙的車裡抬出來的副導。只是一眼我就知道,傅君顏為什麼擋在窗前,為什麼這時候讓我休息。因為這個暖心的男人,他不想我看見,他擔心我害怕。
我閉了閉眼,然後試著勾啟唇點點頭,對他眨眨眼,撒嬌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傅君顏,你真好,我真的困了耶……”
副導的死因,在傅君顏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有些匪夷所思,有些好笑,但法醫鑑定還是那麼明確的告訴我們,副導是因為一口痰堵在了呼吸道,所以導致的死亡。輿論譁然,但也只是譁然而已。太多人唏噓,可逝者已矣,入土為安。我只希望更多人可以明白,生命是如此脆弱,所以更需要珍重。
《迷返》又一次中途停擺,副導葬禮的時候,留在的新疆的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