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笑,感覺在溫暖的雲裡,踏實的一塌糊塗,輕輕回握他的手,低聲念道:“山竭水枯亦不悔,只願與君長相守。”
他說:“我知道。”
傅君顏就這樣一手託著行李,一手拉著我走出安檢門,我們一起抬頭,站定,對著所有人淺淺點頭微笑。他暖如玉的臉微微仰起,慢條斯理地對著大家溫聲說:“謝謝。”而我依在他身邊,朝大家招招手,沒有說話,只是勾唇淺笑。
有人尖叫,有人哭泣,沸騰的,暄鬧的……
然後,傅君顏只是伸手環在我肩上,護著我緩緩走出人群,他一路始終是笑著的,澄澈的笑意從那雙漆如點墨的眼底滲出來,無比溫暖。粉絲們漸漸靜下來,都自覺的緩緩開出一條道,更有粉絲替我們攔住要上前的媒體記者,他們不擠也不推搡,彷彿,是堅守我們的長城,只是有的人,眼底還有激動,或者,傷心的淚花。
很久以後,還有很多人嘆息,從未見過這樣多的粉絲,卻這樣平靜恢弘卻又安全的接機場面。
傅君顏後來和我說:“中國的粉絲,其實是世界上最寬容的。他們自己省衣縮食,卻花幾千元,幾萬元只為看明星一眼。他們自己住著窄小的地下室,卻可以為住在別墅大房的藝人掐架,示威。他們為自己的生活麻木,卻可以因為藝人而哭泣難過。可是中國的藝人有些卻是最懶惰的,有的人□一首歌,也就只唱一首歌,一輩子,衣食無憂,就這麼過去了。”他揉揉額角,輕聲的嘆息。
我忽然有些通明,轉頭問他:“這就是,你不願意參加活動,不去頒獎禮的原因嗎?”
他沒說話,只是摸摸我的頭。
我們被蘇州市委宣傳部的工作人員小吳接上車,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小吳很驚訝我們怎麼都沒有帶經紀人和助理。我和傅君顏不約而同的笑了笑,沒有言語。
車子還在高速公路,廣播裡就連續播出兩條新聞,一條是傅君顏顧寶貝機場同行,直麵粉絲預設戀情。另一條是,‘知情人士透露,傅君顏與顧寶貝再次合作接拍某市宣傳片,同行屬工作性質,無情侶關係。”然後開始舉例他是如何像愛護妹妹一樣愛護我……
我囧,那不靠譜的知情人士是誰,一句話攪得我倆剛預設的戀情又撲朔迷離……
車子一路到了平江路,停在一間古樸的小院子前,小吳交給我和傅君顏一人一把鑰匙,指了指這古樸的院子,示意我們今晚要住在這裡。
他說:“按道理是該請兩位下榻酒店的。但是,這次拍攝是為了我們蘇州做宣傳,局裡非常重視,才特地準備了這麼個小院子,別看它不起眼,這老屋,也是有好幾百個年頭的,仔細觀察,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樸精緻。房子裡的床罩被單什麼的都提前換了新的,我們以為兩位是帶助理的,所以所有臥室都打掃好了,小冰箱裡也塞好了食物。至於房間,兩位就憑喜好選吧。還有,這平江路上好吃的特別多,你們也可以去嚐嚐。二位這兩天就被安排暫住在這裡,我們請的小劇組也已經到了,但總導演還要明天下午才到,後天就正式開拍。希望二位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絡我。”末了還摸摸鼻子尷尬的問:“就兩位住在這裡方便嗎?”估計他也是被報道弄暈了。
我笑,點點頭說:“沒事。”只看著那古舊帶著破敗的院門,心裡就滿意的緊。因為爹地說過,蘇州是個表面上破破爛爛,走進去卻春意黯然的好地方。
最後小吳走的時候,還特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說:“大家都特別喜歡你們倆,能給我籤幾個名嗎?”我自然點頭,隨之,小吳欣喜的從包裡倒出一大摞我和傅君顏的照片,我有點懵了,看著那堆滿了石桌的照片,一個勁的傻笑。我說他包怎麼那麼沉呢……
傅君顏掃了一眼,拉起我要坐在石椅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