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裡的老百姓,”
“大人,您看那邊,那群小乞丐足有數十人,最小的看起來不過才五六歲,”袁今夏想到自己幼時流落街頭時的情景,也不待陸繹說話,便站住了,手向懷中摸索著。
陸繹忙阻止道,“今夏,不可,”
“為何?”
“我們剛到此地,不熟知情況,此地是白蓮教聚眾之地,他們常常扮作各色人等,混跡於市井之中,即便是小孩子,你也無法分得清楚,”
袁今夏縮回了手,“大人,卑職魯莽了,”
“你現下可是我的夫人,莫再以大人和卑職相稱了,再讓人聽了去,露了馬腳,”
袁今夏扭頭道,“那我叫您什麼?”
“你說呢?”
袁今夏眨了幾下眼睛,“大,大人,難道我要稱呼您老爺?”
陸繹笑了下,柔聲道,“早晚要叫的,就當提前練習一下?”
袁今夏醞釀了一下,張了張嘴,又閉上了,過了片刻,才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說道,“大人,我還是這樣稱呼您習慣,不過,此時此地,不改恐怕不行,我要稱您老爺,您可不許笑,”
“你不笑就行了,”
“老……老爺?”袁今夏“艱難”地結巴著叫了一聲,自己險些笑出來。
陸繹忍著笑說道,“夫人,前面便是一家米肆,你可瞧出什麼來了?”
袁今夏定睛看去,那米肆大門開著,店內除了掌櫃的和夥計,更無他人,那掌櫃的倚在櫃檯後一手拄著腮一手撥拉算盤子,夥計坐在門口的小凳上向外張望著,“大人,此地米肆冷落,想必是百姓買不起,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乞丐,”
陸繹點了下頭,回頭衝岑福和楊嶽使了個眼色。
岑福和楊嶽便走進米肆,片刻後出來,岑福回道,“老爺,一兩銀子才能購得半石米,如此算下來,能買得起的人極少,”
袁今夏甚為吃驚,“什麼?這價錢怎的如此高?竟然比京城高出四倍之多,”
陸繹倒是鎮定,說道,“此處糧食匱乏,大多從外面引進,且大多又透過走私途徑販給了韃靼人,商販哄抬糧價,愈演愈烈,”
“可他們這樣做,遭殃的是老百姓,這當地的官府便也不管麼?”
“為官者也要吃飯,所謂入市隨行,”
岑福和楊嶽問了十餘家米肆,情況皆是一般無二。待回到客棧後,袁今夏掐著腰,氣呼呼地在屋裡來回走著。
陸繹知道她心裡難受,便先不理會她,對岑福和楊嶽說道,“我們須來一招敲山震虎,明日開始,你們兩個去街上擺攤,以高出一倍的價格收購,收購的糧食暫存於對方糧倉,放出話,三日後,將糧食運往韃靼,”
岑福和楊嶽點了頭應下。
袁今夏聽到,轉回身疑惑地看向陸繹,“大人您可曾算過,像您這般收購糧食,那要多少銀子?您震的又是誰呢?”
“銀子不成問題,”陸繹笑道,“密探探知,運往韃靼的糧食皆有人牽線方可,那牽線之人,便是我們要抓捕之人,既然不知道他是誰,我們便讓他主動走到我們面前,”
“原來是這樣, 大人,岑校尉和大人去收購糧食,我們做什麼?”
“夫人便在客棧陪我喝茶聊天,”
“哎呀,大人,那多無聊啊,不如我也和岑校尉、大楊他們一起吧?”
陸繹一挑眉,笑道,“你見過哪家夫人會拋頭露面做這種活計啊?”
“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扮成丫頭了,”袁今夏說著也瞪了岑福一眼,“岑校尉準備衣裳時為何沒多想一層呢?”
岑福一聽,心道,“得,大人不滿意鬍鬚,現下袁姑娘不滿意衣裳,真真的這麼多年,頭一次辦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