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擔憂,母親的用心良苦,她全然知曉。 聞言,瑤娘輕輕笑了:“母親,以往的聖德殿下只是一個人,但是如今的聖德殿下殿下絕對不會勢單力薄。” “他是大秦儲君正妃的義兄,也是大秦儲君的莫逆之交,更有很多志氣相投的朋友,他不會有危險的。” 昭仁公主稍稍鬆了口氣,隨即掩面哭泣:“日和走的時候,痛苦嗎?” 事實上,在出雲人的眼中,親戚關係沒有那麼重要,他們更在意的是體面與傳承,通俗來講,就是榮譽與男丁。 女兒與兒子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物品,但在兒子之上的,是他們甘願為之獻出生命的榮譽。 瑤孃的父親半點都不在乎親生女兒瑤娘,瑤孃的母親,又怎會十分在乎謝韞這個親眷呢? 瑤娘緩緩搖首:“女兒不知,因為身份的原因,女兒從未見過日和,但從聖德殿下口中得知,日和最後一刻,都在保護聖德殿下。” 昭仁公主傷心不已:“我是個無用之人,眼睜睜地看著日和前往大秦,也無法阻止,那是個很好的孩子。” 瑤娘沉默,沒有言語。 她有良好的教養,但不代表她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不在一起長大的親人,她無法生出那種深厚的情感,對於日和的犧牲,她也只能一聲嘆息。 昭仁公主起身,捧出一件紫花羽織,披到瑤娘身上:“穿這麼少怎麼行?” 瑤娘摸了摸羽織絲滑的觸感,唇角帶了笑意:“母親的手藝,越發精湛了。” 昭仁公主把顧念抱在懷裡,三人享受著難得的天倫之樂。 正堂裡。 大將軍跪在長孫燾面前:“不知大秦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長孫燾輕輕擺了擺手:“將軍請起。本王微服出巡,不願引起注目,所以未曾事先遞國書於天皇陛下,告知本王將會到訪出雲。” 大將軍一改嚴肅的態度,恭敬地道:“太叔殿下突然造訪,鄙人雖然措手不及,但殿下蒞臨鄙府,鄙人不勝欣喜。” 長孫燾長長的眸,輕輕掃了大將軍一眼:“既是微服出巡,本王不願聲張,此事只能稟報天皇陛下知曉,將軍可明白?” 大將軍恭敬回道:“鄙人明白,一切都聽從太叔殿下的吩咐。” 長孫燾做了個手勢,介紹身旁的陸明瑜:“這是內子。” 大將軍拱手,但態度顯然沒有那麼恭敬,彷彿根本沒把陸明瑜放在眼裡:“鄙人見過太叔妃娘娘。” 陸明瑜微微點頭:“將軍安好。” 長孫燾又為大將軍介紹了其餘諸人,但是未提謝韞便是聖德皇子。 大將軍一一見禮,卻也沒有問及謝韞。 一番寒暄過後,他們被請到了一座單獨的大院子之中,接著被告知這裡便是他們的下/榻之處。 不一會兒,瑤娘帶著顧念來找到了眾人。 她說:“我父親讓我來招待你們。” 陸明瑜伸手把顧念抱起,揉揉她的小臉蛋,隨即看向瑤娘:“怎麼說?” 瑤娘道:“母親說,先天皇在皇后與聖德殿下出事不久,便已經故去,日和被宗親收養,也就是前段時間出使大秦的使臣。” “如今在位的天皇,是先天皇的叔叔,也就是聖德殿下叔祖父,據母親所說,他是一位殘暴狠辣的人,是那位大人的忠實手下。” 陸明瑜放下顧念,問道:“你父親知道二哥的事麼?” 瑤娘頷首:“適才我與他說了,他很不高興。” 陸明瑜與長孫燾對視一眼:“看來,二哥如今地位尷尬,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畢竟先皇的遺子出現,會威脅到現任天皇的地位。” 謝韞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他問瑤娘:“表姐,除了日和,我還有其它兄弟姐妹麼?那時我太小,很多事情記不清了。” 瑤娘慢慢搖頭:“先天皇只有一位妻子,皇后只誕下你與日和,你的至親兄弟姐妹,只有日和一人。” 謝韞悵然若失,最後苦笑一聲:“那麼,我對這裡就沒有任何牽掛了。” 南宮綏綏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把他攬入懷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司馬玄陌道:“現在,不是你有沒有牽掛的問題,而是別人會對付你。” 藍靈靈瞥了司馬玄陌一眼:“嘁,蠢貨,把帝釋天打倒了,看誰還敢對謝韞出手?” 陸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