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雖然不管世事,不去關心那些國家大小事,但是大規模的天災和人禍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按照前世她離開京城的時間順序來看: 第一年,淇州爆發大規模瘟疫,死傷十數萬。 第二年,揚州爆發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萬頃良田變成一片汪洋,那一年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第二年底,朝廷賑災不利,百姓接二連三的暴動,由揚州開始,大秦徹底亂了。 第三年,也就是她死的那一年,北齊揮兵南下,與奸細裡應外合,險些攻破大秦歸雁城,上演當年前的慘劇。 但其餘的事她就不知道了,畢竟那時的她,每天為了三餐忙得天昏地暗,知道這些事情也都是因為事情太大了,整個天下人盡皆知,所以她才知曉。 不過她重活的這一世,淇州的事已安然解決,多少有她的介入的關係。 這麼說來的話,她或許是個變數,因為她才使得歷史往不同的方向發展。 那麼,揚州的事情,她能解決嗎? 那場洪水帶來的災害,掏空大秦國庫數百年的積蓄都無法彌補,不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只是個渺小的凡人,可能扭轉這場浩劫嘛? 就在今年六七月了。 要救嗎? 要想辦法救嗎? 可是,如果留在揚州想辦法防範洪水,讓百姓度過災厄,南疆之行勢必不能很快成行。 長孫燾和她無能為力的事情之間,應當如何抉擇? 虞清歡瞬間就有了答案——這個天下,這個人間,沒有人比她的草草重要,去南疆,一定要去南疆!她絕對不會為了什麼事情,耽誤救草草的時間! 虞清歡逼迫自己甩開雜念,她偏頭看向牽著她的男人。 她知道,只要為了這個男人,成神成魔,她都無所謂。 平陽城。 “這是……怎麼回事?”金夫人被金府的人接回去時,等待她的是滿府縞素,僕從慟哭。 她隨手拉過一個小廝,問了才知道,原來府中的老太爺去世了。 這老太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公爹,她早就對這個為老不尊的人恨之入骨。 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想起她昨夜遇到的人,她便知此事出自誰手。 但顯然,金家並沒有大肆追究的意思,大概是為了不耽誤分家產的時間吧。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金夫人嘴角掛了一抹笑,下一刻花盆便砸在她的面前,接著響起一陣氣急敗壞的怒吼:“毒婦,爹剛死,你竟在她的喪禮上笑出來,天下怎麼有你這麼歹毒的賤人?!” 一個文弱的中年男人指著金夫人破口大罵,他怒不可遏,氣得雙目猩紅,面目猙獰而扭曲。 這正是金夫人的夫君,與她擁有數十年夫妻情誼的金淮。 他們是少年夫妻,也曾有過幸福美滿的時光,但那些都被歲月磨搓得渣都不剩,有的只是面目全非的爭執,和麵目可憎的謾罵攻擊。 要不是接到訊息說,這個狗男人想把他的新歡扶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回平陽一趟,沒想到腳剛踏進院子,那狗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帶著新歡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沒用,這男人真是沒用!一點氣都沉不住! “老爺,夫人昨夜險些遭受意外,想必是受了驚嚇,您該安慰她才是。”一個氣質柔美的年輕婦人不停地為金老爺順氣,一雙美目脈脈含情,彷彿能滴出水來。 金淮沒好氣地道:“安慰什麼安慰?!這個毒婦死在外面才是,活著回來也是戳眼睛,老子一點都不耐煩見到這個賤人!” 那小婦人又柔聲勸道:“老爺這是說氣話,老太爺剛遭逢不幸,還是讓夫人回去換身衣裳,去給老太爺上香才行。”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金老爺就來氣——這臭娘們他早就想甩掉了,沒想到是塊狗皮膏藥,他天天吵天天鬧,也沒辦法把這毒婦給踹掉,所以才帶著愛妾跑到平陽老家來過日子。 誰知這毒婦竟追過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金老爺氣急敗壞地道:“上香,這毒婦還沒你懂事,哪配當金家媳婦,虧她還這般不要臉,死賴在老子身邊!我呸!讓她去給爹上香都抬舉她了,這種人走進靈堂一步,都是對靈堂的不敬!老子噁心她!” 無論金老爺如何惡語相向,金夫人眉頭都不動一下,彷彿已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