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噔噔噔的退了三步。他臉上帶了驚訝的神情,人卻是氣定神閒,完好無損。
數息工夫,郭鐵臉色才好了一點。他想不到王猛的掌力竟如此古怪,乍一接觸,竟像是冰凍入骨的長針,直直的穿開了他的防禦,侵進了他五臟六腑。剎那間,他竟有一種被厚厚的冰塊凍住了的感覺,全身都僵硬了。待真氣轉了一圈之後,他才恢復了知覺。趙黑子瞧著神色變幻不定的郭鐵,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說實話,瞧了剛才那一幕,他對郭鐵不由得由衷佩服。換了是他接這一掌,不死也要是個重傷。
郭鐵勉強笑了笑,低聲道:“我沒事!”他盯著王猛,冷笑道:“王長老果然好功夫。但郭某想請教一下,適才長老所用的武功,不知是崆峒的哪一門絕學?竟有如此威力?”王猛鎮定道:“那位朋友方才胡亂開玩笑,辱及我崆峒,王某一時氣憤,收不住手,幸得郭大俠功力深厚,沒有出現什麼難以收拾的局面,真是天大的幸事。至於王某使的,不過是崆峒的一點粗淺功夫,入不得方家之眼,還是不說了。但是那位朋友詛咒王某身亡,端是惡毒之極,我崆峒不歡迎這樣的客人。”他竟是對趙黑子下了逐客令。
郭鐵攔了下來,道:“這位朋友恐怕是受了旁人的蠱惑,一時糊塗,這才胡亂說話的。王長老莫要見怪。不若讓他將事情細細道來,今日之事錯綜複雜,趁著這麼多英雄在場,大夥都來理一理頭緒,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才是上策!”王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郭鐵對趙黑子道:“朋友,你說有人託你將事情真相道出。此人現在何處?可否請他出來與王長老對質?”趙黑子一楞,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他沉吟半晌,忽地面有喜色道:“好!那人便是家師。他此刻也在崆峒山,不過他老人家不願意露面。嘿嘿,想必是如此卑鄙無恥之徒,值不得他老人家出手!”
郭鐵還未出聲,一直憋著氣的卜安風卻大笑起來,道:“胡亂編造個故事,捏造一個人物,便來我們崆峒派撒野,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子,你便真有師父,想必也是一糟老頭,羞於出來見人……”“住口!”趙黑子怒吼一聲,聲震四里,竟將卜安風嚇住了。
趙黑子臉上閃過一絲怒色,但慢慢的卻笑了起來。他暢快的笑著,道:“都過去幾年了,你還是沒有絲毫長進,當真叫人失望!”他臉色一肅,道:“便是武林盟主無空方丈,見了家師也須得客客氣氣,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說他老人家的不是!討打!”他身形一閃,已是到了卜安風身邊,啪啪的一陣亂響,卜安風又被颳了十幾記耳光,本來消下去的痕跡,此時卻又重新凸顯出來,整張臉頓時變得跟豬臉一般。
卜安風只覺屈辱無比,但身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趙黑子出手。待趙黑子退開,幾縷涼風吹來,他發覺自己突然又能動了。他伸手撫著臉,一時急怒攻心,兩眼一黑,倒了下去。王猛本來想出手的,但他卻覺一股濃烈無比的威脅直衝己身,竟壓得他絲毫不敢松神,於是只能眼睜睜的瞧著卜安風頂著個豬頭暈了過去。
郭鐵板著一張臉,但嘴角卻隱約可見笑意。若換了以前,他早就教訓教訓這個囂張跋扈的卜安風,只可惜聽從了玄空的吩咐,他進了正氣堂,再行事時不免縛手縛腳的,老不痛快。他咳了兩聲,對趙黑子道:“不知尊師是哪一位?”
趙黑子瞥了王猛一眼,冷笑道:“他若是真的王猛,便會知道家師是誰。大約是五年前,在黃山之上,我就跟他這個徒弟打過一架。”王猛神色一變,道:“安風跟誰結怨,跟誰打架,我做師父又哪能管得了!你還是叫你師父現身,我們來個當場對質,是非黑白,自會有個公道。”他此時心神不寧的,根本無心注意說話的內容了。剛才那股氣勢雖然隱含不發,他卻知道,場中有一名自身無法抗衡的絕頂高手。
人群中忽地有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