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兵犯境,圖之以緩。”
高俅也出班奏道:“如今梁山水泊之賊以水軍霸住運河,若無精良舟師前去,定然無功。然京師數十萬戶所需,皆靠運河漕運,當先遣使安撫,令其退兵,放開漕運,以緩京師困厄。”
天子皺眉道:“何人能說動賊人退兵?”童貫道:“聽聞梁山女賊意欲開藩鎮,若能答允此事,或可有轉機。”
數內轉過陳過庭來急忙奏道:“本朝自開國以來,削藩鎮,收兵權,方有百餘年太平盛世,今日如何能開此先例?”高俅道:“並非無先例,西南多有土司藩鎮,以為先例。”陳過庭大怒道:“西南蠻荒之地,豈能與山東並論?”
數內又轉過殿前太尉宿元景來奏道:“此議尚早,當先遣使去梁山,細問備至,知其心意,再做論斷。”天子道:“卿言甚是。”
當下天子道:“便先不論梁山開藩鎮之事,只先派一員前往安撫,聽其言,觀其行,以作定止。不知誰人可往?”聖宣未了,太尉宿元景出班跪下,又奏道:“臣雖不才,願往一遭。但此去可先以招安之名前往,方不致落了朝廷顏面。”
天子大喜:“卿言甚善,寡人御筆親書丹詔。”便叫上御案,拂開詔紙,天子就御案上親書丹詔。左右近臣,奉過御寶,天子自行用訖。又命庫藏官,教取金牌三十六面,銀牌七十二面,紅錦三十六疋,綠錦七十二疋,黃封御酒一百八瓶,盡付與宿太尉。又贈正從表裡二十四疋,金字招安御旗一面,限次日便行。宿太尉就文德殿辭了天子。有詩為證:一封恩詔出明光,佇看梁山盡束裝。知道懷柔勝征伐,悔教赤子受痍傷。
且說宿太尉打擔了御酒,金銀牌面,段疋,表裡之物,上馬出城,打起御賜金字黃旗,眾官相送出南薰門。數內童貫、高俅兩人到了面前,童貫道:“今上有言,此去梁山,只恐你那裡遇事拿不定主意,特教我等奉來一封密旨,若是遇事難決,可開啟來看。”
宿元景大喜過望,當即拜領了,高俅又道:“此去當先疏通漕運為要,今上又言,若是那女賊索要些錢貨財帛,若是所獲不多,儘可先允之。”宿元景領了言語,辭別諸人,投濟州進發,不在話下。
見宿元景走後,童貫、高俅自轉回童貫樞密府內,便在堂上卻有一人相候,正是蔡京府上參謀聞煥章。聞煥章拜過兩人後,各自坐定,聞煥章道:“恩相昨日已經離京,臨行前教我投托兩位門下任事。”
高俅大喜道:“先生大才,可先在我府上任參謀。”聞煥章起身拜謝了又道:“恩相言道,他此去不過數載,必定起復,教諸公當勉為國事,不應懈怠。”童貫道:“這個自然。”
高俅道:“既然先生在此,我心有疑問,便是此趟天子為何屬意招安?”聞煥章道:“坊間多傳天子駕幸天清寺,乃是私會那梁山女賊,其間多有香豔之聞傳出。小人又曾聞恩相說過,天子於內苑書房屏風上,獨掛那女賊畫像,顯然今上心中驚豔傾慕此女賊,是以見面之後,不知那女賊使了何種手段,魅惑今上,方才有此一著。”
童貫皺眉道:“當真是禍國妖女,害人不淺。”聞煥章道:“如今宿元景去了梁山招安,先不論那女賊是要開藩鎮,還是獨霸山東,小生以為都可以先答允下來,而後令其出兵征剿田虎、方臘等賊寇,再收華州朱武。若是她統兵征剿田虎、方臘,兵敗最好,正可趁勢將她一舉拿下,若是得勝,只恐也是兩敗俱傷,再緩圖之,如此既剪除了梁山,又除了田虎方臘、朱武等,天下賊寇儘可收服,正是一舉數得。”
童貫、高俅等聞言都是大喜,皆道:“若是宿元景那裡但有訊息,我等定然上奏,教其出兵征討田虎、方臘!”
且不說三個商議如何,再說宿太尉奉旨來梁山泊招安,一干人馬,迤邐繞過濟州,都先到了青州。青州府尹出郭迎接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