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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撐著腦袋坐在那裡等著。

最後,率先打破沉默的也是最討厭拐彎抹角的松田陣平,他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對面的那對幼馴染,問道:“她以前也這樣過嗎?”

諸伏景光與降谷零對視一眼。

降谷零率先移開視線,放下手中的筷子:“還是我來說吧。”

他抬起眼看向萩原研二,紫灰色的眼睛裡流露出坦然和認真的情緒。而說話時平鋪直敘的語氣,就像是在作證自己的客觀公正沒有偏頗:“我不清楚她究竟從哪裡得到的這些資訊,而她以前也從未表現出對我和景過往的瞭解,甚至幾乎沒有展現過好奇心……她不是那種對他人過去探究欲非常旺盛的人,所以剛剛我們也很意外。”

這些都是實話。

鹿島遊不是那種主動八卦的性格,每天的精力要麼花在戲劇部裡,要麼花在女孩子身上,再要麼就是和他爭第一,興趣愛好簡單的一目瞭然。

“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萩原對她來說算是特殊的存在,她才會暗中調查他……但說實話,在此之前我也沒觀察出她有特別在意萩原。”

說完這些後,降谷零停頓了一會兒,還是多補充了一句充滿個人情緒的好話:“不過,我覺得她應該沒什麼壞心思。”

“哦?”

松田陣平意味不明地拖長了尾音,又挑了下眉:“她不是戲劇部的嗎?這麼擅長演戲,說不定把你們也騙去了。”

降谷零不假思索地反問:“騙了三年?你是在相信她的能力還是在懷疑我的判斷力?”

反問完後,他才繼續解釋道:“鹿島確實擅長飾演各種角色,但和這傢伙接觸久了你就會發現,她有沒有進入角色表演就是兩個狀態。在陌生人前為了形象還會裝一裝,但混熟之後完全就是一個過於直白坦率的笨蛋——她對熟人基本上就沒什麼警戒心。”

那雙看似聰明的綠眼睛裡,總是能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種清澈的愚蠢。不熟悉她的人會因她漂亮優秀的成績和帥氣瀟灑的外表,誤認為她是個輕浮溫柔的聰明人。但實際上,這傢伙簡單的要死。

想到這裡,降谷零的語氣裡不由自主又多出了幾分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隱約還混雜著一種憂心忡忡,就好像鄉下的老媽送孩子去城裡唸書時怕孩子被壞人騙一樣:“而且她還很容易就能被人混熟……景當時只靠一份便當就成功讓她放下戒備了,我本來還以為那是她被美食打動了,結果她自己就會料理……”

那只是諸伏景光為緩和關係的第一次嘗試。

有關於廁所門口的誤解,降谷零本人雖然尷尬得想要把自己埋起來,但還是當場就道歉了。鹿島遊倒是大大方方地回覆說她也覺得有趣所以完全沒有關係,並希望他不要在意性別繼續當她的宿敵。

但降谷零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啊。

諸伏景光看出他的想法,希望和鹿島遊沒有明顯矛盾的自己能成為這個突破口,便在不久後特意多準備了一份便當——西京味噌煎銀鱈魚。

他事先也做過觀察,發現鹿島遊平日裡似乎還蠻喜歡甜食的,便特意選擇了偏甜口的西京味噌去醃製銀鱈魚魚片,在平底鍋煎成兩面焦香金黃,裝入便當盒字尾上蔥絲。然後在午餐時間嘗試性地送出,也點明瞭這是賠禮。

東西是準備了,好話也說過了,但諸伏景光內心其實還挺忐忑的。畢竟誰都看得出來他和降谷零關係很好,而鹿島遊則和他關係微妙。考慮到連坐責任,諸伏景光覺得自己被拒絕的機率還挺大的。

但鹿島遊在掀開蓋子看了一眼後,就毫不猶豫地收下了。

而在簡單嘗過一口後,她眼睛似乎都亮了起來,下一秒就特別親切地站起身親自替諸伏景光拉開座位,客客氣氣地請他坐下,還幫他理了理肩膀上的衣服褶皺。全程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