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和警校同學,降谷零。”
降谷零?
鹿島遊放下手機,再次看了眼這個陌生且沒有備註的號碼,毫不猶豫地又結束通話了。
你說是降谷零就是降谷零啊,她雖然不太記得,但又不是沒存過降谷零電話,根本不是這個號碼好吧。
在這次結束通話之後,電話沒過立刻打過來了。但在五分鐘後,來電鈴聲又響起來了。不過這回不是陌生的號碼了,而是松田陣平打來的。
鹿島遊接通後,就聽見松田陣平好像是在壓抑著笑意的嗓音傳了過來,感覺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樣子。
“可真有你的,前前後後掛了降谷多少個電話了?搞得這傢伙都找到我頭上來了。”
鹿島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所以剛剛那個真的是降谷零啊。”
“是他。一會兒他會再打給你,別再掛了。”
鹿島遊訕訕地摸了下鼻尖,答應了一聲好。正準備掛電話時,就聽見松田陣平清了清嗓子,語氣格外嚴肅認真地問她:“我們是朋友吧,鹿島?”
鹿島遊也不由跟著嚴肅了起來:“當然。”
“那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應該不過分吧?”
“唔,你先說吧。”
“待會兒降谷要是問起之前我們一起看的那本漫畫,你就說這是他和萊伊的愛情故事。其他事情如實回答就好了,總之別提我——千萬別!改天請你吃飯!好朋友!!”
“……啊,嗯,好的。”
也許是這一聲朋友過於真摯,鹿島遊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答應了他。答應完後又忍不住有點發愁,如果降谷零詳細問起,她該怎麼編啊。
鹿島遊還沒構思完呢,某個電話梅開三度地響了起來。這回她沒掛電話,一邊“嗯嗯好好”地答應著,一邊將漫畫書塞進揹包裡,隨後起身去拿立式衣架上的外套準備出門。
說起來,降谷零這時候應該是在做臥底培訓吧,所以換手機號也是因為這個?特意約在少人偏僻的地方,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吧。
唔,這時候就要這樣了嗎?還真是辛苦啊。
鹿島遊想了想,拿了一頂棒球帽戴在自己的頭頂,拉低了帽簷稍微遮了一下自己的面孔,然後才推門離開。
因為距離不遠,她直接走到了降谷零說的地方。路邊,在避開燈光的黑暗中,一輛瞧著就很低調黑色汽車安靜停靠著,幾乎要融入深沉的夜色中,隔著單向玻璃窗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鹿島遊走到車邊時,副駕駛的車門就被開啟了一條縫。於是她拉開車門,恰好看見整個人都融化在黑暗裡,只能看見一頭金髮的青年收回了剛剛開門的手,也順勢坐直了身體。
嗯,這個膚色,是降谷零本人沒錯了。
鹿島遊彎下腰,鑽進副駕駛坐下了。
車門被她順手帶上,在降谷零開口說話之前,被他握在手中開了擴音的手機裡率先傳出了一道溫柔的男聲:“是鹿島上來了嗎?”
“嗯,她到了。”
降谷零回答完後看向鹿島遊,剛想介紹:“這是……”
“我知道,這一定是諸伏景光吧——景光晚上好啊。”
這點小事她還是能輕而易舉地推理出來的,看萩原和松田就知道了,他們這些幼馴染一天兩天就跟連體嬰似的,從小一起長大也就算了,未來連工作崗位都要在一塊兒。那兩個畢業後一起去爆處班的就已經夠離譜了,這兩個乾脆連臥底都能進同一個組織。
可能這就是幼馴染吧。
鹿島遊沒有這樣的幼馴染,所以尊重祝福就可以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溫柔地答應了她:“嗯,晚上好。”
末了,還關心地問:“你現在的記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