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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

室前後確實有個水位上的減少,能證明桑島真澄所言非虛。

見完這些,鹿島遊這才稍微放鬆了點。

這樣就能減輕小杏的嫌疑了,畢竟她放道具的時候壺裡還沒有水。提前在水壺裡下毒暴露的風險太大,這種仿古的水壺是敞口的,能輕鬆看見壺底,兇手不會敢賭山田小春看不見裡面的東西。與此相反,在山田小春之後接觸水壺的渡邊太一和桑島真澄嫌疑值就提升了。

但很快她又重新皺起眉,困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說這是她最後一場戲,她以後不準備演戲了嗎?”

“並非如此。”市之宮杏出聲解釋說,“山田小姐只是換了個更好的劇團而已。”

她慢條斯理地說話,平靜且並不留情面地指明:“畢竟這個劇團唯一拿得出手的劇本只有《綠洲》,而《綠洲》又完全是由山田小姐成就的,她會去追求更好的發展空間也是情有可原。”

接著,她又合理地丟擲自己的懷疑:“而劇團唯一的王牌選擇離開,也許會引起一些人的不滿。”

市之宮杏很清楚自己不是兇手,她的懷疑物件自然就定在另外兩個人中。她並不算太懂推理,但她理解利益。山田小春的離開對劇團的損失是巨大的,而這個證據會更指向作為劇團團長的渡邊太一。

但桑島真澄卻忽然情緒激動地朝她走了兩步,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紅著眼眶瞪向市之宮杏:“不是這樣的!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小春她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劇團!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做出的決定!!”

女人失態的模樣與市之宮杏的冷靜自持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一直沉默著的渡邊太一忽然嘆了聲氣,抬起手拍了拍桑島的肩膀,隨後帶了點力度將她拉了回來,自己則是上前一步擋在前面。

然後他環視了一圈周圍,主動說明道:“我們這些人基本都是同一個大學戲劇部出來的,我是當時的部長。大家關係一直都很好,又志趣相投,畢業後就約定好一起組個劇團。起初確實沒什麼名氣不溫不火,但因為是和大家在一起做喜歡的事情,又不至於淪落到填不飽肚子,也就沒人介意。”

“後來小春交了個很有天賦的劇作家男友,《綠洲》就是他送給她的劇本。我們自然是推她來當女主角,而她也確實表演得非常出色,甚至一炮而紅。”

市之宮杏聽到這裡,似是想起什麼,神色微變:“我記得《綠洲》的作者他……”

渡邊太一微微扯了下嘴角,笑容略微有些諷刺:“嗯,你應該也看過新聞吧,他出車禍死了。那些媒體還拿這個宣傳過,成功把《綠洲》推向了它本不該到達的高度。”

“但《綠洲》這個劇本只會不斷提醒小春想起這件傷心事……所以我們就一起商量著,想說服小春去一個更好的劇團。明面上給出的理由是她有這個實力,實際上大家只是想讓她離開《綠洲》罷了。”

“她起先並不願意,後來也答應了。我們都很為她高興,但我沒有想過……”

渡邊太一停頓一瞬,再次深呼吸一口氣:“我和真澄不可能殺害小春,至於市之宮小姐,我想未來的警官先生們也能判斷出她的嫌疑其實很小,也不存在什麼動機。所以我能想到的就只有……”

說到這裡,這個飾演死神的男人嗓音都在顫抖了。他終究還是沒有成功說完這句話,嘴巴張張合合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難以繼續維持冷靜,神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半晌後才沙啞道:“我們想讓她離開綠洲,但如果她人生的終幕不是綠洲就是死神的話……”

“那就是我們一起把她推向了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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