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著他揮手,滿臉笑意。
這個年輕人已經比剛剛成為總捕的時候,看起來成熟了不少,有了幾分總捕該有的威風。
可不管怎麼看,還是能在他身上看到雷風雷的影子。
唐久是雷風雷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說他是雷風雷的弟子也不為過。
可是嚴洗牛卻知道,在如此複雜的雲州城,雷風雷已經死去數月,唐久還能在金勝往手下穩穩坐著總捕的位子,就說明這個看似單純的年輕人,絕不單純。
“嚴大哥。”
唐久笑呵呵的走過來,把手裡的告示揚了揚:“對你們武館來說,這可是好事。”
嚴洗牛問:“什麼好事?”
唐久道:“北野王要招募契兵。”
嚴洗牛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他問:“契兵是什麼?”
唐久解釋道:“前陣子咱們雲州不是治安不太平嗎,總捕大人不對,是府丞大人故去之後,城主府的金烏騎接管雲州巡防,可總這樣也不是回事。”
他聲音壓低了些:“北野王和城主大人商量了一下,說既然是州兵不夠用,正好最近北邊的外寇又有些不老實,所以不如招募民勇組軍,北野王給取了個名字,叫契兵。”
他說:“契兵和民勇的區別是,契兵也拿軍餉,按邊軍的方式訓練,總計兵力要招收兩萬人,農閒時訓練多些,農忙時交替訓練,但最少要保證,隨時有半數的契兵可以呼叫。”
唐久說到這,聲音更低了些:“北野王說,如此一來,就不需要城主府的金烏騎一直這麼辛苦了。”
嚴洗牛再笨,也從唐久這話裡聽出來些端倪。
北野王不能插手地方政務,一旦插手,那就可以直接給定個割據地方,試圖謀逆的重罪。
但契兵這個法子就巧妙了,契兵是由北野軍訓練,但管的是雲州的治安巡防之事。
也就是說,北野王沒有插手地方政務,但隨隨便便搞一個契兵營,就能把金烏騎給逼回城主府。
這當然不是干涉地方,這只是備戰。
北野王,北野軍大將軍,北疆戰神拓跋烈說可能要打仗,誰敢說這仗就一定打不起來?
嚴洗牛道:“可這事,和我武館有什麼關係?怎麼能說是我的好事。”
唐久耐心解釋道:“北野王的意思是,雲州之內的宗門,武館,甚至是鏢局,等等等等,只要是習武之人,身份正經,沒有前科,都可參加契兵的招募。”
“而且,再過半個月左右不就是測武了嗎?到時候,北野王要在北野軍大營搞一場比試,其中佼佼者,可直接成為契兵中的軍官,從伍長,什長,百長,到校尉,都可直接從中挑選錄用。”
唐久笑道:“嚴大哥,你武館裡的弟子們,只要參加這次比試,搞不好就出幾個契兵軍官,如此一來你武館豈不是更加威風,以嚴大哥的實力,這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嚴洗牛聽到這,臉色忽然冷了。
“和我沒關係,和我的弟子們也沒什麼關係,他們都還小,當不得兵。”
說完後轉身走了。
唐久有些尷尬,可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笑呵呵的說了聲嚴大哥你得再考慮考慮。
說完轉身他也要走,一個富商連忙貼上來,陪著笑道:“總捕大人,這是要出什麼大事?”
唐久看了他一眼:“自己看告示去。”
說完也走了。
嚴洗牛回到武館院子裡,多事的莫梧桐上前問:“師父,什麼事啊,外邊敲鑼打鼓的。”
嚴洗牛:“府衙躉了不少狗皮膏藥,能治跑肚拉稀,風寒熱邪,體弱多病,不孕不育,正在四處吆喝著賣,你要嗎?你要是要,我幫你去問問,量大能不能優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