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回屋換好了這一身簇新的校尉軍服,雖是契兵校尉,不似正規邊軍校尉那般風光,可品級不低。
事實上,正規邊軍的校尉,自然看不起契兵同級軍官,從北野軍中調過來的分營將軍,之前也都是校尉,唯有那位契兵營的主將,來之前便已是將軍身份。
站在銅鏡前,林葉看著這一身軍裝的自己,深深吸了口氣。
他校尉軍服右邊胸口位置,也有一個紅線繡出來的六芒星輪廓,而且這六芒星繡滿了五芒。
這監察校尉的身份,原來是與都尉齊平,僅次於五品將軍。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林葉已經進了契兵營,營地就在城南空地處,是新近才建造起來的。
分營正中最大的那座房子,自然是分營將軍的住所,林葉到的時候,校尉軍職以上的人只差他一個了。
“身為監察校尉,本職就是監督軍紀,而你”
背對著門口的那位將軍一回身,看向林葉道:“本將軍第一次升帳,你就無故遲到,是仗著自己有靠山,所以想給本將軍一個下馬威?”
林葉皺眉。
說話的這個將軍林葉認識,而且還特意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
不久之前他還是北野軍校尉,如今已經是契兵營分營將軍。
契兵營招募超過預期,如今一共有十個分營,一萬餘人。
景昇調任分營將軍,正五品,大概也是剛剛才得的升職。
林葉站在那沒有解釋,滿屋子的人都在看著他,有人迷茫不解,有人幸災樂禍。
所以,這大概就是景昇故意要拿他開刀了。
景昇問:“林校尉,你可有話要解釋?”
林葉回答:“沒有。”
他解釋又有什麼用處?
沒有人通知林葉何時到契兵營中報到,林葉更不知今日景昇要升帳。
但他現在知道,景昇要找一個人先立威,他就是這個被選中的人。
林葉甚至已經想到,若他解釋,景昇就會說你還敢狡辯,罪加一等。
何必呢,林葉懶得說,畢竟昨夜到現在他都還沒水果,又耗心力為莊君稽推拿,此時精神不大好。
他只覺得有些幼稚可笑,但又覺得似乎有些合理,原來大人也不過如此。
景昇此時說道:“既然你沒有合理解釋,便是認錯了,雖可念你初犯免於處罰,但你身份特殊,是軍中監察校尉,別人初犯我可容得,你初犯,我容不得。”
他朝著外邊喊了一聲:“親兵何在?”
數名身穿北野軍軍服的漢子出現在門口,俯身道:“屬下在!”
景昇吩咐道:“將監察校尉林葉叉出去,按軍律,杖責十下。”
十下,聽起來不多,可軍棍十下要看下手的人怎麼想。
十棍,可以打的皮開肉綻但只是紅傷,不會傷及筋骨。
十棍,也可以打的看不出什麼傷痕,但內傷嚴重,甚至可以把人打死。
林葉還是沒有說什麼,轉身往外走。
心中所想倒也簡單,只四個字,這戲好爛。
“如此藐視本將軍?”
景昇道:“再加五軍棍。”
林葉腳步微微一停,然後繼續邁步,這戲更爛了些。
那幾名北野軍士兵上來要架住林葉的雙臂,林葉看了他們一眼,或許是那幾人也知道他與郡主關係,沒敢多說些什麼,也沒有強來,只是跟著林葉往外邊走。
到了沒人的地方,其中一名士兵連忙說道:“今日我家將軍初來,所以請校尉幫個忙,這打不是真的打,只是做做樣子,一會兒我們會抽打這棉包,校尉可適當的叫兩聲。”
林葉看著那幾個士兵,也不說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