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紅,紅的徹底,像是一頭被激怒的以近乎瘋狂的野獸。
“你應該冷靜些。”
黑袍人抬起頭看向薩郎,在這一刻,暴怒的薩郎眼神都變了。
“拓跋烈!”
薩郎嘶吼出這個名字。
黑袍人問道:“嚇著你了?”
薩郎忽然雙手往前一推,從他袖口裡噴湧出兩團白霧。
黑袍人像是驅趕蚊蟲似的隨意一揮手,他那袖口飄了一下,濃濃的白霧就被驅散。
“在用毒上,你學了他多少?”
黑袍人絲毫也不在意,甚至還又吃了兩口面。
薩郎從袖口裡抽出來一支短笛,放在嘴邊吹響,那聲音極為特殊。
可是不管笛音如何,這院子裡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黑袍人招了招手,幾個與他穿著一樣黑袍的人出現,只是身材各不相同。
他們把手裡拎著的東西扔在地上,有已經被撕成兩截的毒蛇,有裝了毒蟲屍體的袋子。
黑袍人把麵碗放在一邊,看向薩郎說道:“殺你之前,我有件事很好奇。”
薩郎的臉都在抽搐。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大步朝著黑袍人衝了過去。
黑袍人微微皺眉,有些無奈,有些同情。
一刻之後,黑袍人走到門口,回頭吩咐了一聲:“不要過分壞了他們的屍體,都是有敬畏有信仰的人,值得尊重。”
院子裡的黑衣人俯身行禮。
兩天後。
林葉站在路口,看了看那個顯然已經空了幾天的攤位。
他邁步往前走,明明沒有多遠,可是每一步卻都重的像是綁著一座山。
他走到小院門口,抬起手想敲敲門,可是手卻在距離門板不過半寸的地方停下來。
門沒有關著,透過縫隙,他看到了裡邊有個人吊在那。
砰地一聲,門板被林葉撞飛,他直接衝了進去。
錢爺還在那個躺椅上,已經冷硬。
薩郎吊在院子的樹上,頭朝下吊著,兩隻腳被綁了掛在樹杈上。
薩郎的脖子上插著一根很細的竹管,此時他身下的一片血都近乎凝固了。
林葉站在那,臉色煞白。
錢爺死了,薩郎也死了。
薩郎的身下的血跡看著有些黑,可那並不是中毒的跡象,只是因為已經過去很久。
薩郎的上衣解開了,在他的身上寫著幾個血字。
拓跋烈在這
林葉的眼睛睜大著,血絲瞬間就充滿了眼球。
薩郎在臨死之前,用他自己的血在身上留下了這幾個字。
但是顯然,他想寫的不只是這幾個字,只是他已經失去了力氣,沒有辦法再多寫一些。
一聲極輕微的聲音出現在林葉身後,林葉慢慢的回頭。
隋輕去站在他身後大概一丈左右,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林葉看到了,那雙眼睛裡也都是紅色。
一息之後,隋輕去轉身離開,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林葉慢慢轉回頭,視線再次落在薩郎的屍體上。
那張臉,因為倒立的時間太久而變得格外難看,整張臉都是青黑色。
林葉邁步過去,將薩郎的屍體放下來,抱著放在錢爺的屍體旁邊。
曾經的,那張憨厚的,笑起來就更顯淳樸的面容,出現在林葉的腦海裡。
【我叫薩郎,你記住我的名字,以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錢爺在北亭山裡給你留了些東西,你自己去找。】
【我也是婆婆的孩子,比你早,婆婆說收了個老么,你比我想象中要顯得強壯些,因為婆婆信裡說你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