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
這其中不僅僅是朝堂實力,還有許多江湖宗門在盯著。
尤其是這些江湖宗門,他們會想盡辦法的把辛先生這一趟伺候好了。
不管往那兒走,他們都想伺候著,因為他們也想去歌陵,在明年重陽那天,哪怕不登上奉玉觀的上賓臺,只是到場觀禮,那說出去也是天大的牛皮。
那可不是吹一輩子的事,以後宗門歷代掌門都能拿出去吹。
能被邀請到奉玉觀親眼見證新任掌教登高之禮,這種事稍微一宣揚,那他們的宗門當然就會名聲大振。
辛先生這個性子啊,和老真人當初走江湖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們想伺候,那就來伺候,你們送來美食美酒,他該吃吃該喝喝。
你們送來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那就和她們打半宿的牌,把她們的銀子都贏光!
得意,驕傲,就是這麼灑脫。
所以辛言缺這一路上走過來,簡直是舒服的不能更舒服。
到了後來,他的驢都不必親自走路了,有人獻上車馬,上等的好馬上等的馬車。
還是兩輛,一輛拉他一輛拉驢。
辛先生來者不拒,但對方想套近乎就免談,想從辛先生這得到什麼回報,那更是做夢。
一路走到雲州已經是二十幾天之後,這二十幾天對於辛先生來說,真舒服,那確實是真舒服。
天天的,白天有一群馬屁精跟著他,什麼離譜的馬屁都能拍的出來。
天天的,晚上有不少姑娘被人送進他的馬車,他這個人貪得無厭,不把人家姑娘贏光了都不許人家走。
無辜的姑娘,如果是被送到別的什麼大人物的馬車裡,那可能是被欺負哭的。
送到他馬車裡,那是真被欺負哭的,他特麼和人家小姑娘家家的玩牌,還出老千。
到了雲州城門口,辛先生從馬車上下來,然後又把他驢從另一輛馬車上搬下來。
這個操作,把雲州守門的那些士兵們都看傻了。
「大戶人家啊」
有個士兵小聲低估了一句。
另一個士兵點頭附和道:「是啊咱們幹這差事,大戶人家也算見的多了,但是給驢僱個馬車的還真頭一回見。」
辛先生牽著老驢的韁繩,還和那些送他一路到這的人揮手告別。
那些傢伙其實還想跟著他進雲州,就算見不到都護大人,也得撈點別的好處回去吧。
但辛先生,那是真一毛不拔。
人家誠心實意的送他來,他也真是誠心實意的送人家走。
「快走吧快走吧,都出門這麼遠了,可別揮手了,快走吧,媽媽惦記著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還一臉長輩關愛晚輩的慈祥。
當他把自己身份憑證取出來給士兵們看的時候,那些士兵們都嚇傻了。
真-大戶人家。
辛先生把東西都收回來,然後抬起頭往前看了看,然後對其中一個士兵說道:「我累了,你們派人去求見都護大人,就說我累的走不動了,讓他派車馬來城門口接我。」
那士兵:「觀主大人你累了?」
明明親眼看到觀主大人和驢,都是從馬車上下來的。
辛先生點了點頭:「我和我的驢都累了,對了,這驢是你們都護大人的驢,我只是代養。」
士兵們更加驚訝了,這麼說來的話,那確實是
真-大戶人家。
「快去吧,讓都護大人派車馬來接,派兩輛。」
他在門口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士兵們都慌了,連忙給他搬來椅子。
辛先生覺得不舒服,乾脆把老驢背上的躺椅給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