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束城,小缺莊園。
名字初聽起來不覺得怎麼樣,可仔細想想,似乎又有些哲理。
小缺,無大憾,小缺,近圓滿,這種境界其實很好。
當然,這種很好是對那些已功成名就的人來說,對於尋常百姓勞苦大眾來說,什麼小缺不小缺,別扯淡。
當然是要大圓滿,不是近圓滿,當然是要暴富,不是小富,當然是要一步登天,而不是半高便能俯瞰人間。
司禮神官坐在荷池旁邊,看著荷池中的魚兒貌似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
陳微微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後,座師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其實,你想出去的,對不對?”
司禮神官忽然問了一句。
陳微微俯身道:“弟子想出去,不是想去那風花雪月場所,只是想”
“不必想。”
司禮神官語氣肅然的說道:“此來冬泊有多重要,你該明白。”
陳微微道:“弟子明白,弟子不出去。”
司禮神官語氣平和下來說道:“每一個神宮弟子都該謹記,自己不是尋常的習武之人。”
他轉頭看向陳微微說道:“上陽弟子有使命,肩負中原安危,心懷黎民百姓。”
“若是你來遊山玩水,我自不會管你,哪怕是我帶你來遊山玩水,我也允你出去,可這次不行。”
“有人說這是不自由,可在我看來這是大自由,大自由以天下興亡為己任,不是行於山海間,而是山海在心胸,凡夫俗子要的自由是小自由,小自由是隨心意。”
陳微微道:“是弟子想法草率,行動魯莽。”
司禮神官又緩和了一下。
他指了指對面,示意陳微微坐下來。
司禮神官道:“上陽宮有數百分座,這些不說,只說歌陵上陽宮中,有多少人要來這一趟卻求之不得。”
陳微微臉一紅,心中確實有些愧疚。
司禮神官道:“陛下選了你,更不知有多少人不解,不知有多少人眼紅。”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趟如果做的好了,便可在上陽宮中有獨特地位。”
陳微微低頭道:“弟子沒想那麼多,弟子只想為座師分擔一些,為上陽宮分擔一些。”
司禮神官道:“天水崖中,論資歷,論天賦,論威望,你不如聶無羈,無羈他還是司座師兄的弟子,連他都不能來微微,天降大任,是福也是禍,你要牢牢記住。”
陳微微再次俯身:“弟子記住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有人輕聲說話,是寧舒的手下,說是有客人到了,請司禮神官過去說話。
這客人,當然就是寧舒聯絡到的內應。
司禮神官起身道:“你不必跟來了,就在這裡思過。”
陳微微連忙應了一聲,心中卻滿是遺憾,他真想看看這冬泊的內應到底是誰。
司禮神官出門後,在一名小廝的引領下到了另外一個獨院。
到門口的時候,便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陣笑聲,看來是相談甚歡。
或許是察覺到司禮神官到了,這笑聲便停了下來,寧舒率先出門迎接,跟在寧舒身後的是一個看起來大概二十幾歲年紀的男子。
這人瞧著很討喜,長的不是很俊美,臉型也不算太完美,可就是討喜。
這種模樣的年輕人,大概每個上了年紀的人都會心生喜歡。
明明很機靈,一笑卻又顯得憨厚,眼睛裡有神,但又不會讓人覺得是虛偽。
“神官大人。”
這年輕男子一出門,立刻俯身行禮。
寧舒介紹道:“這位,是宮裡的一等侍衛白聲慢。”
司禮神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