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的在歌陵城的大街上經過,車裡的人卻好像無心看看這大街上的繁榮錦繡。
話題既然已經到了關於兩個計劃,太上聖君似乎也不想再隱藏什麼。
老掌教只是負責安安靜靜的聽著,因為他很清楚太上聖君這樣的人實在太缺少一個安安靜靜又認真的聽眾了。
如果不是到了這個時期,如果不是第一計劃已經沒可能繼續下去,太上聖君還是不會把這些事說出來,哪怕聽眾是老掌教。
「朕總是覺得朕所思謀之一切都是最正確的選擇,朕要走的每一條路都必然是和終點之間最直接的選擇」
他右手的食指彎如鉤,在說話的時候食指就在眉頭輕輕的颳著。
「可他不聽話,朕也確實不想真的去逼他,年輕人的心思和歲數大的人不一樣,朕也年輕過,越逼越叛逆。」
太上聖君道:「所有的計劃,都不可能從計劃到計劃結束一成不變,如果強行追求這樣的過程,可能輸的會格外的慘。」
老掌教點頭道:「你一直都在根據林葉的性格,在不停的修正你的計劃。」
太上聖君道:「這計劃終究是為了他而不是為了朕,所以計劃必須是適合他而非適合朕。」
老掌教道:「你當初是如何確定,他就是那個真確的選擇?萬一他不行呢?就如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子一樣。」
老掌教說的當然是辛言缺。
太上聖君道:「言缺他沒有那麼不成器,只是懶惰了些。」
老掌教沒回答。
太上聖君繼續說道:「而要說起來朕為什麼那麼相信林葉是正確的先生這句話問的好沒有道理。」
老掌教看向太上聖君,太上聖君也在看他,然後略顯無奈的回答:「因為朕只有他這一個選擇。」
老掌教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了
只顧著想著正確還是不正確,卻忽略了太上聖君只有那個一個選擇的事,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那就不是選擇,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也就必然正確了。
「朕用二十年時間做出來的,且還在不斷修正的計劃當然不是那麼簡單。」
太上聖君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之中還是有些淡淡的驕傲,如此龐大又如此精細的計劃,可謂是他一生至此最得意的作品。
「如果他確實有些不大合適」
太上聖君道:「那讓言缺繼續做個守成之君也是可以的,雖然言缺從一開始就不怎麼樂意。」
老掌教點了點頭道:「他確實不會樂意,他想要做的事其實也很大」
說到這,老掌教看向太上聖君問道:「所以你想讓上陽宮北遷到冬泊去的計劃,也是兩個選擇?如果林葉可以那就讓他留在大玉,如果林葉不可以那就讓他去冬泊做掌教?」
太上聖君道:「先生還記得朕在二十年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老掌教想了想,點頭:「不管是一人身兼兩責,還是兩人各司其職,都必須是謝家的人。」
這是非常自私也非常霸道不講理的一句話,但當時老掌教覺得可以答應下來。
國號都可以換,但謝家人不能換,這種事,也就謝拂為這個瘋子能想的出來。
不完美的計劃其實就是一人身兼皇帝和掌教,雖然這樣看起來是完美的。
如果有合適的人,那完美的計劃就是兩個謝家的人分別成為皇帝和上陽宮掌教。
林葉如果適合做皇帝,那就讓他做皇帝,如果不適合,那就讓他去冬泊成為新的上陽宮的掌教。
掌教,哪怕林葉在才能上差一些也可以做,因為在林葉身後會有無數人教林葉如何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實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