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治金勝往覺得有些頭疼,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丹田都毀了的小孩子,真的值得那些人在乎?
站在他身邊的崔向禮也在頭疼,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丹田被毀的小孩子,為什麼後臺這麼硬?
唐久找到他的時候,對他的要求只有一點,讓奉忠鏢局的人在和林葉比試的時候放水。
但這個水,要放的有水平才行。
先要把嚴加鏢局其他弟子都擊敗,而且是碾壓性的擊敗,不留情面。
這場面下,等到林葉站出來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有氣概。
然後崔向禮挑選出來的那個啟明境六芒的弟子,以被碾壓之勢輸給林葉。
如此一來,林葉當然是大放異彩。
可這事的結局呢,林葉比他們預想中的還要大放異彩。
他們超額完成了府治交給他們的任務,可崔向禮卻開心不起來。
放水讓人家贏的漂亮,和被人家真的贏的漂亮,是兩碼事。
金勝往的不開心在於,他想利用林葉,歸根結底,還不是想討郡主歡喜。
城主布孤心還在大牢裡關著呢,至於什麼時候送往歌陵,還需天子旨意。
金勝往要想自保,和林葉搞好關係是手段之一,但這也並非他唯一目標。
相對來說,一邊是城主布孤心,一邊是北野王,一邊是上陽宮,他當然是個小人物。
但他這小人物,可不想成為大人物博弈的犧牲品。
夾縫裡求生存,哪有那麼容易。
金勝往現在的感慨在於,他想利用自己這府治的身份,來佈置一個小局。
簡單,就是先讓崔家武館的人把林葉的高度捧起來,然後再用另外一個安排,讓林葉放鬆警惕。
然後他才發現,要捧林葉的人,他排隊都排不上一個郡主,一個上陽宮,令人頭疼。
“大人”
崔向禮臉色難看:“那林葉說等契兵招募之後,要來我武館拜訪,還說讓我武館全員在場”
金勝往道:“這事回頭再說。”
崔向禮連忙跟上去,語氣淒涼:“大人,可別回頭再說啊,這林葉有郡主給他撐腰,真要是來了我們武館,我們打還是不打?真打還是假打?”
金勝往一邊走一邊說道:“之前在校場上比試,你們打還是沒打,真打還是假打?”
崔向禮不說話了。
打了,真打,沒放水,全軍覆沒。
那林葉的大放異彩,就是踩著他們奉忠武館的臉放的。
這正是他憂心之處啊,那林葉一看就不是個善人,眼神裡都是有仇必報的光。
崔家生意做的再大,也不敢得罪北野軍,那位大小姐一句話,也能讓他的家產變成一葉浮萍隨水東流。
“大人,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崔向禮苦著臉求金勝往。
是,沒錯,唐久去他家的時候,給他畫了一個大餅,超級大的大餅。
因為這個大餅,他才答應了唐久的要求,而且也會做出既然要賭就賭大一些的判斷。
現在情況不對勁了,他不能為了這賭大一些,真把自己畢生心血都賭進去。
這才剛賭,還沒見賭局各方亮底牌,他崔家就成了被棄掉的牌面,那還怎麼賭個大的?
金勝往腳步一停,看著崔向禮說道:“你應該不是個健忘的人。”
崔向禮連忙道:“是是是,大人交代的事,草民一樣都不敢忘。”
金勝往:“那你應該記得,府丞牛勤落案的時候,他的賬冊上,你們崔家也在其中,若非我拆了那一頁紙”
崔向禮臉色變了變,不敢再說什麼,只敢在心裡罵街,罵的是十個字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