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指望著天子一人之能,那是春秋大夢,大玉從立國至今,只出過兩個明君,你又不是不知道。”
辛言缺:“陛下這話,臣不敢接。”
天子說過,大玉立國至今,除了太祖皇帝之外,也就他勉強夠看,所以只能算出了兩個明君。
他就是這樣自誇也不覺得該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人,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有這樣的自信。
他把太祖皇帝放在他之前,一部分原因是出於敬意,一部分原因是純屬禮貌。
“子奈的事,你多費心些。”
天子道:“前些年御凌衛做事確實有些過分,朕有的可以看見,有的看不見,朕畢竟不是無所不能,就因為家裡生了個男孩,御凌衛就把子奈家裡滅門”
天子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辛言缺居然膽大包天的說道:“現在陛下知道御凌衛有多過分了,陛下難道不該自罰?”
天子看了他一眼:“朕自罰什麼?朕又沒有做錯什麼,御凌衛有御凌衛存在的道理,這其中會出什麼偏差,也都是小事。”
辛言缺嘆了口氣。
天子道:“你該明白,天子之心和凡人之心,永遠都不會一模一樣。”
他說:“我讓你對子奈關照些,並不是因為朕覺得朕錯了,也不是朕覺得對不起她,最多,只是覺得她無辜。”
他說:“朕為大玉所做過的任何事,從無錯處。”
辛言缺默不作聲。
天子道:“以後你會明白的,當你越來越年長,越來越成熟,就會越來越明白朕的厲害之處。”
他邁步往前走,辛言缺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後,天子問他:“你覺得拓跋烈,這次會不會忍不住?”
辛言缺搖頭。
天子問:“說不清?”
辛言缺回答:“不是,臣以為,拓跋烈還是忍得住。”
天子笑道:“冬泊的戰事結束後,孤竹那邊又已經被牢牢攥住,他還能忍?”
辛言缺回答:“陛下其實一直都知道的,拓跋烈之所以能忍是為什麼。”
天子又笑了笑。
辛言缺道:“拓跋烈忍的一直都不是怕有什麼罵名,也一直都不是顧慮著大玉的百萬雄兵他有沒有把握打贏,更不是他最終想坐的那個位子以他的才能坐不坐的穩。”
他看向天子。
說:“拓跋烈在忍的,從來都只是陛下一人啊。”
他居然還敢說:“陛下一日不死,拓跋烈一日不敢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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