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部下對上官的感情。”
拓跋烈點了點頭:“這樣很好。”
他走到軍帳門口,抬手把大帳的簾子放了下來。
他問:“我在乎一個林葉嗎?”
元輕則沒敢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好一會兒後,搖頭道:“大將軍,應該不在乎才對。”
他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果大將軍在乎那個傢伙,早就已經把他除掉了。”
拓跋烈笑起來。
“我在乎他做什麼呢?”
他一邊走動一邊說道:“他是天才,是鬼才,是萬中無一的人才,都不重要,他只是個棋子,是天子的棋子,是天子利用一個死了十幾年的人搞出來的棋子。”
“你剛才說,如果我在乎,他可能早就死了,這話你說的不大對,如果我在乎,連那個婆婆也早就死了,我早就知道林葉身份,也早知道天子會做什麼,我留著林葉,只是為了讓天子能把棋一步一步往下走。”
他看向元輕則:“天子最善利用人心,他之前裝糊塗,裝蠢貨,讓所有對手麻痺大意,他才能一口一口的對手都吃下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做聖君,所以就需要一些人,從側面來印證他就是個聖君。”
“劉疾弓的死,他早晚都會拿出來說,做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然後再說他重重提拔之人,正是劉疾弓的後輩。”
拓跋烈笑了笑,一臉的雲淡風輕。
他說:“我和天子鬥心機鬥了不是十幾年,而是二十幾年,從他派人給我送密信,讓我率軍去歌陵那天開始,我們兩個就在鬥心機了。”
元輕則站在那,安安靜靜的聽著,別說不敢接話,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些話大將軍能直接對他說出來,就足以說明了大將軍對他的信任。
這些話,能隨便對某個人亂說嗎?
拓跋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元輕則的腦子裡也在迅速的盤算著,希望能跟得上大將軍的思路。
拓跋烈道:“其實有些時候,我很理解天子,他的父親,深受權臣之害,他自然不想步先帝后塵。”
“可是,他低估了所有人對權力的慾望,也高估了所有人對皇權的忠誠。”
拓跋烈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想做皇帝,可以,大家給你做臣子,也可以,你做你的至尊,我做我的權臣,大家都有的玩,這才是穩定之局。”
“你想做至尊,卻不肯讓哄著你順著你的人拿到最大的好處,只想他們做牛做馬,還覺得他們該理所當然的忠誠於你?”
“什麼是皇帝,皇帝的威嚴從哪裡來?”
說到這,拓跋烈看向元輕則:“是從眾臣的襯托中來,不過是嚴肅些的過家家,這不是一句笑話,這就是實情。”
“天子可以滅一個家族,滅兩個,滅三個,只要還有其他家族可以分得權力,那就沒有人會跳出來。”
“可當所有人都拿不到權力,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天子玩著每隔十年二十年就給朝廷換血一次的把戲嗎?”
說實話,這些話把元輕則嚇得夠嗆。
拓跋烈繼續說道:“做皇帝,有威嚴,那是需要人認可才行,都不認可,那威嚴就是笑話。”
他回到座位那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話回到剛才。”
他看向元輕則:“你問我,為何草率的把夜鷹營調去孤竹,現在我不回答你,聽了我剛才的話,你自己來猜測我為何這樣做。”
元輕則試探著問:“朝中看似平穩,皇權看似更重,可現在已有許多人都忍不下去了?”
拓跋烈笑著示意他繼續。
元輕則思考了片刻,繼續說道:“大將軍把夜鷹營調去孤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