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還挺複雜的。
拓跋烈怒問:“你到底在說什麼!”
須彌翩若道:“我騙了你,第二個手帕裡包著的不是你兒子的腳趾。”
拓跋烈的表情一僵。
須彌翩若:“還是手指。”
他若有深意的看了拓跋烈一眼,轉身出了這間牢房。
從這陰森黑暗的地牢裡出來,回到雲州典獄的衙門,須彌翩若就加快了腳步。
一進屋,須彌翩若就俯身行禮:“臣叩見陛下。”
天子正在看書,隨手從這書架上拿了一本,他沒抬頭,問:“看出了什麼?”
須彌翩若回答:“這個,確實是假的。”
天子漫不經心的說道:“一點都不稀奇。”
他放下書冊:“有幾分真?”
須彌翩若回答道:“一分都沒有。”
天子看向他:“拓跋烈再不濟,也不會踅摸個一分都不像他的人來假扮。”
須彌翩若道:“能認定了是假的,那就一分都不像了,三分,五分,七分,哪怕是九分,臣都能看出來是假的,那就是一分都不像了。”
天子看了他一眼:”五年前,朕啟用你的時候給過你一句評語,你可還記得?“
須彌翩若楞了一下,然後低頭:“臣記得。”
天子起身道:“看來你是沒一直記得,朕不提醒,你也想不起來,五年前朕說過你一次,今日就再說一次你有才,有本事,但屁話真多。”
說完邁步走了。
須彌翩若愣在那,心說剛才自己說的話,難道不顯得很有道理嗎?
唉,伴君如伴虎,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他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再次回到了地牢裡,只不過這次,他沒去見拓跋烈。
還是這樣陰森黑暗,充滿了發黴氣味的牢房,還是那樣的一根鐵柱子,只不過被綁著的人,顯然沒有拓跋烈那樣的待遇。
須彌翩若看了一眼那個只能說是半大的男人,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憐。
“隔五個牢間,那屋裡關著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拓跋寧休沒回答,只是朝著他啐了口吐沫。
好在須彌翩若算到了,所以他離得遠。
他說:“那是個假爹,你是個真兒子,又或者,連你這個真兒子也是假的?”
拓跋寧休怒了,暴怒,咆哮著罵街,難聽的很。
須彌翩若點了點頭:“這樣的反應才比較真,他知道自己是個假的,但你不知道自己是個假的。”
他看著拓跋寧休,很認真的說道:“我說話比較直,你湊合著聽我懷疑你根本不是拓跋烈的兒子,之所以你也被生擒,只是為了配合那個假的拓跋烈。”
“讓人們都覺得,父子一塊被生擒,他願意被生擒,完全是因為捨不得你被打的太慘。”
他指了指拓跋寧休:“來幾個人,去啐他幾口,我就不喜歡吃虧。”
說完轉身往外走,拓跋寧休又開始咆哮了。
須彌翩若回頭:“你還罵,你這兒子的身份是不是真的,你娘應該知道吧,你還小,你不懂,就算兩個人樣貌差不多,但有些地方也不可能一模一樣,你娘若兩個人都見識過,那就一定知道真相,這麼說她也挺可憐的,也沒法反抗。”
拓跋寧休聽懂了,所以罵的更難聽了。
須彌翩若道:“你居然還罵,那我再多問你一句,在孤竹的時候,你有沒有勸過你父親,讓他帶上你娘一起走?”
拓跋寧休一愣。
須彌翩若語氣嚴肅的問:“你那爹聽你的話了嗎?”
說完這句,他邁步出門。
一邊走一邊想著,我這嘴可真損,陛下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