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用一種平靜中還透著憐憫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看著她那張臉因為窒息而逐漸發青。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才是那個壞人。”
拓跋烈問。
“我與你的兄長商議要娶你為妻,並非是露水夫妻,而是在合適的時候明媒正娶。”
“若我大事得成,你甚至會是中原帝國的皇后,我還會為你準備一場盛大之極的婚典。”
“我給了你足夠的尊重,而你沒給我。”
拓跋烈看著這個女人,平靜的表情下,是一顆徹底冰冷下來的心。
他本來也是一直都想做個如天子一樣的冰冷無情的人,可他終究不如天子。
“放開她!”
就在這時候,那個住著柺杖的老嫗出現在門口。
她只是出去買了些東西而已,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這樣一幕。
在拓跋烈兵敗孤竹之後,她沒有隨拓跋寧休一起跟著拓跋烈離開孤竹。
她回到了這,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這個不起眼的小院子。
她守著拓跋寧休,只是因為那是公主的孩子啊。
“放開她?”
拓跋烈回頭看。
老嫗已經跨步而來,她明明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連走路都走不穩。
她還有一雙渾濁的眼睛,看這個世界,還不如她的心看的清楚。
可她卻又那麼強。
在陽梓城裡,她見識到了白衣女子陸樓邏出手,她覺得那是武嶽境的盡頭了。
但她不覺得陸樓邏能輕而易舉的擊敗她,她有這樣的自信,她一直覺得自己也早已在武嶽境的盡頭。
她知道拓跋烈的實力,一樣在武嶽境的巔峰,所以她也無懼拓跋烈。
但她錯了。
她足夠快,足夠狠,也足夠強大,她還有著近乎無與倫比的技擊之術,她本就是冬泊皇宮裡,暗藏著的第一女劍客。
她的柺杖就是她的劍,她的劍就是人間與地獄的分水嶺。
一劍光寒。
然後,劍碎光散。
她這傾盡全力的一擊,甚至都沒有讓拓跋烈有避開的慾望。
那把劍從柺杖裡抽出來,帶著一股凌厲的劍氣。
然後,劍氣散了,劍碎了,她也被拓跋烈一把掐住了脖子。
這位有自信可以擊敗武嶽境巔峰強者的老婦人,在拓跋烈面前不堪一擊。
“你十幾年來,都在等著用出這樣的一劍?”
拓跋烈看著老嫗,搖頭:“十年前這一劍,確實可以傷我。”
他手上出現了淡淡的光華,然後那老嫗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公主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奶孃,在距離她近在咫尺的地方變成了一根枯木樣的屍體。
拓跋烈鬆開手,那句被吸乾了修行之力的乾屍掉在地上。
“沒什麼可用的,並不相通。”
拓跋烈的手臂上有一處穴道,光華一閃,那老嫗的修為之力,就被他封在了這穴道之內。
“如果你覺得不公,那你最先要做的是,是反思自己為何遭遇不公。”
拓跋烈一甩手,公主的身子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牆壁上。
她懂得修行,實力也不算太弱,可拔萃境的實力在拓跋烈面前,連掙扎的可能都沒有。
“當年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問你,為何要躲著我,你說看到我的眼睛就害怕。”
拓跋烈緩步走到那女子面前,低頭看著在抽搐的這個女人。
“有一次,我聽到你和她說話,你說,會有一個英雄,在你危險的時候把你救出去。”
拓跋烈回頭看了看那具乾癟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