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中,看著皮開肉綻的五弟,耶律明鏡的臉上滿是心疼。
他當然知道拓木參就是故意為之,他只是沒有想到拓木參會如此愚蠢。
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如拓木參這樣行事的。
他想奪兵權,就不該如此針對耶律家的人,他甚至可以表現的寬容一些。
想奪兵權,還引起了大營將士們的憤慨,這種事做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拓木參是真的跋扈慣了,以為憑他身份,不管做什麼都沒人敢反對。
若他能沉下心仔細思考,大概也會明白他自己的愚蠢。
如果這件事是耶律明鏡來辦,他是拓木參,他會辦的無比圓滑也要狠的多。
他會帶著醫官來,為耶律明樓檢查一下身子,然後還要交代幾句,一定要盡全力救治,能用多好的藥就要用多好的藥。
然後再對耶律明鏡說,你放心,陛下沒有懷疑你們耶律家,我更不會懷疑。
我此次前來,是看望傷者,且試著想想辦法,怎麼能幫你把耶律老將軍救回來。
然後再說,陛下那邊,其實還是你們兄弟二人親自去解釋一下的好。
至於南疆大營的軍務事,你放心,我雖然留在這,但不會過分插手。
你們快去快回,和陛下解釋清楚之後,便回來繼續領兵。
事情如果這麼辦的話,耶律明樓和耶律明鏡二人,九成九會去金庭見聖君。
然後拓木參立刻派人,往金庭送訊息,就說耶律家的兩兄弟不信任他,擅自離開軍營回金庭去了。
還說既然聖君也不信任他們,這領兵的事他們乾脆不幹了,回去享清福多好。
若拓木參真的這麼辦了,怕是耶律家這兩兄弟更不會落的什麼好下場。
然而現在,拓木參這一番飛揚跋扈之後,整個南疆大營的氣氛都變了。
原本那些不是耶律家出身的將軍,此時也有了同仇敵愾之心。
當然,有同仇敵愾之心和行同仇敵愾之事是兩碼事,但最起碼他們此時感同身受了。
“五弟,你覺得怎麼樣?”
耶律明鏡輕聲問了一句。
趴在床板上的耶律明樓搖了搖頭:“死是死不了的,可是大哥我這次死不了,下次就說不定了。”
“拓木參擺明了就是要害了咱們耶律家,若我一人死也就罷了,可是”
他看向耶律明鏡:“大哥,拓木參是想讓耶律家絕種啊大哥,想想父親,那般年紀,如今還在敵軍營裡受苦。”
“他一生為婁樊征戰,最後卻還要落得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大哥,我們不能讓父親蒙受如此不白之冤。”
耶律明鏡深吸一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會想辦法。”
“大哥,你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
耶律明樓道:“怪不得我被送出來風口之前,那林葉對我說,只要我回去,耶律家怕是要遭逢大難。”
耶律明鏡臉色一變:“那林葉還和你說什麼了?!”
耶律明樓道:“他說,是大哥你安排了人,悄悄去和他談判,給了他許多好處,他才答應放一人,我說讓他把父親放了,林葉那廝只是不肯。”
耶律明鏡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耶律明樓回來,一直都沒有提及此事,他也沒問。
或許是耶律明樓知道此事不能張揚,身邊又一直都有人在,所以沒敢提及。
而耶律明鏡,雖然問了幾句耶律明樓林葉為何放了他,可耶律明樓以為這是大哥故作姿態,給手下人看的,當然不會說這些話。
“林葉狠毒。”
耶律明鏡的臉色難看的,好像剛剛飛進嘴裡一個蒼蠅似的。
“大哥,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