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一直都在說,你想去北疆。”
陸暖:“現在我也要說,我想去北疆,更想去雲州。”
老真人搖頭:“你就不要去了。”
陸暖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掌教真人不會讓他去雲州的,因為掌教真人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瞭解他的人。
老真人道:“我是去雲州要個交代,若是你去要這個交代,那雲州就沒有江湖了。”
掌教真人親自動手,也只是殺該殺之人。
要是真把陸暖放到雲州去,那雲州的江湖,可能自此之後,不管有罪無罪有關無關,再無大宗門,也再無大宗師。
“你去冬泊吧。”
老真人道:“也是北邊,不過比你想去的北邊再往北一些,上陽北宗要留著,你不要肆意而為。”
陸暖點頭:“記住了。”
然後追問了一句:“留多少?”
老真人沒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
“冬泊”
老真人道:“辛言缺在信裡告訴我說,那個叫陳微微的孩子從冬泊回來的當天,也是天水崖被毀掉的日子。”
陸暖笑了,滿足了,老真人沒明說出來的意思他懂了,就是留多少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陳微微有點值得懷疑。
他俯身:“掌教真人放心,我會約束好自己。”
老真人一擺手:“你路最遠,你先啟程吧。”
陸暖再次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上陽宮從來都不是一個單純的道家宗門,上陽宮裡的人也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道門弟子。
陸暖當年進上陽宮的事,現在知道的人不多了,但此時在這蓮臺旁邊的人可都知道。
那年掌教真人的師父老掌教出門散心,具體是哪一年已經記不清楚了。
原因倒是清楚,因為老掌教失戀了,所以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雖然他老人家從七歲開始失戀,到一百零七歲還在失戀,但每一次都很難過。
雲遊天下的時候,他遇到了陸暖。
確切的說,是遇到了一個故事。
江南之地水路縱橫,所以水路上的悍匪歷來也不少。
哪怕朝廷和地方官府一直都在清剿,可這世上從來都不會少了心狠手辣的兇徒。
老真人想著,既然自己失戀了心情不爽,那就趁著雲遊把江南的水匪清一清。
可是巧了,他走到何處,何處便發生大案,水匪被人殺的一個不留。
前兩次老掌教都沒有當回事,因為這才是江湖啊。
老百姓們整天說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實根本不瞭解江湖是什麼。
有人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在老掌教看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那江湖還算個屁的江湖。
有為非作歹的壞人,就有仗劍行俠的好人,這是江湖中不可或缺的兩部分。
如果用人情世故可以把這兩部分的矛盾,都可以化解在酒桌上那是江湖?那是一群商人和權謀者眼中的江湖,不是純粹的江湖。
所以一兩夥水匪被殺了,在老掌教看來,這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可是,隨著他越走越遠,見到了越來越多的屍體,他覺得這個事不簡單了。
如果是尋常人,也就直接追上去看看這屠戮水匪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掌教不是尋常人,老掌教八婆啊,他折回去,到了第一個水匪被滅的地方打探訊息。
後來得知,一個少年在坐船的時候被水匪給劫了,那少年說你要是隻貪財不害命,那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滾蛋就是了。
水匪們沒把他當回事,不但要錢,還要害命,更是拉了那條船上一個年輕姑娘,當場就要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