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陵城,上陽宮。
陳微微在天還沒亮就出去練功,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很多人都還沒有起床。
不說其他,只從自律和勤勉來說,整個上陽宮內也沒幾人比得上他。
到了他現在這身份地位,他還能抽出所有能抽出的時間修行,說實話,殊為不易。
最近這段時間,陳微微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
尤其是見過那個書生之後,他總覺得自己再一次被人狠狠的攥住了。
然而,那個書生開出來的條件又讓他無法抵擋。
這個人間,每個人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誘惑,位高權重者會,平民百姓也會,在絕大部分時候,其實誰都不能抗拒誘惑。
陳微微心氣不順的另外一個原因,則在於辛言缺已經很久沒有理會過他。
尤其是辛言缺去了怒山大營之後,他更是成了一個上陽宮內的閒散人。
曾經他出行前呼後擁,不管走到什麼地方,不管迎面過來的是誰,見了他,都要堆上笑臉。
百姓們知道他,甚至還在讚美他,覺得他是一個剛直不阿的人。
為了這個大玉,為了天下百姓,揪出來多少貪官汙吏。
所以在得知陳微微已經被免去職權後,還有不少人為他鳴不平。
所以別說你不可能真正瞭解千里之外的人,就算同在一座城內,不在一個層面,也無法看清楚誰到底是黑是白是醜是美。
回到上陽宮之後,曾經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也都不見了。
他們不屬於上陽宮弟子,所以沒辦法進來,陳微微如果想聯絡他們,也只能到上陽宮外邊去。
練功歸來,陳微微想著先去衝個澡,然後出門去和自己手下見一見,終究是不能太冷落了那些人,將來還都能用的上。
就在往回走的時候,他看到一隊上陽宮的弟子集合起來,然後簇擁著一輛大紅色的馬車往上陽宮正門方向去了,這讓他有些好奇。
他認得出來那是誰的車馬。
在上陽宮內,現在還拋頭露面的大禮教神官,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尚清訖一人。
陸駿集基本上不會輕易出門見人,陳微微自從進了上陽宮之後,就只見過陸駿集一次,也不知道那人整天都在神神秘秘的忙些什麼。
至於聶無羈,那個傢伙更是沒個規矩,大部分時候都不在上陽宮內,也不知道他又神神秘秘的在忙些什麼。
除了他們四人之外,還有一位大禮教神官一直隱居,陳微微聽說過那位大禮教神官的故事,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
在雲州城的時候,那位大禮教對於陳微微來說,便是神話故事中的人一樣,每每聽到此人力斬朝心宗宗主雁北生的故事,陳微微都會熱血沸騰。
現在,陳微微也到了大禮教神官的高度,可他依然對那位傳奇充滿了好奇,心中敬畏也還在。
因為上一個修行不死魔功的人就是死在了那個大禮教手裡。
「見過大禮教。」
一名弟子在陳微微身邊路過,陳微微點了點頭後問道:「尚師伯這是去了何處?」
那弟子連忙回答道:「弟子也不十分清楚,只聽聞說,要去怒山大營求見掌教真人。」
陳微微聽到這話心裡一動。
辛言缺去了怒山大營,陳微微懊惱了許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覺得自己才是辛言缺的心腹之人。
可是辛言缺有事的時候,最終還是要跑去怒山大營那邊見林葉。
好像不管做什麼事,他只要努力了很久之後,覺得自己已有所
成,抬頭往前看,都能看到林葉在他的前邊。
這種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