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溪點頭。
天子知道雲州那邊什麼情況,也知道蛛網的存在,所以大福狗在歌陵才一露頭,他就借力打力一棒子把大福狗打下去,確實是在給林葉提個醒,告訴林葉,別把雲州那一套搞到歌陵來。
“一開始可能不是天子。”
謝云溪道:“確實是有人想利用大福狗的事把你名聲搞臭,但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被天子利用了,那就足以說明”
林葉接話道:“足以說明歌陵城裡的這蛛網,比我在雲州那個可大的多了,天子用了二十年時間構建起來的東西,著實可怕啊,而那些想和天子做對手的人,還一直以為他們總是有些東西能藏起來。”
想想看,針對林葉的這個計劃,才剛剛開始就被天子得知,然後被天子利用,那天子在歌陵城裡這張蛛網有多可怕?
“死了一個都御史。”
林葉道:“只死了這一個。”
謝云溪道:“所以死的這一個就是天子希望死的那一個,都御史焦鴻是天子早晚要除掉的人,這次只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她說到這,看向林葉道:“如果我們猜測是對的,那天子對於歌陵城的掌控,甚至整個京州的掌控,會遠超所有人的預計。”
林葉笑道:“所以咱們就什麼都不做,當不知道,也當事不關己。”
謝云溪嗯了一聲。
她知道林葉的對策沒有任何問題,但她很不爽。
她在雲州城的時候曾經說過,天子有一把雙刃劍,這邊是信任那邊是背棄,如果天子真的敢把天子劍的另一邊對準林葉,她就算沒有逆天的手段,也要拼盡全力讓天子疼起來。
所以他才會安排莊先生先一步到歌陵城,到現在為止莊先生都沒有現身,正是在等著謝云溪的訊息。
如果一直沒有謝云溪的訊息,莊先生會一直隱藏下去,直到那個必要的時候。
與此同時,歌陵城。
須彌翩若給聶靈山倒了一杯茶,回到座位那邊他語氣有些擔憂的說道:“前幾日,我對聶大人說你們有十個時辰的時間,但你們沒有找到卷宗。”
他看向聶靈山說道:“陛下問我,上風臺的人是不是可疑,我說御史臺有許多人可疑,但上風臺無一人可疑。”
聶靈山起身行禮:“多謝大人迴護,多謝大人恩義。”
須彌翩若道:“也是我想賭一把,一個把手下人當親兄弟對待的人,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藉機整理著措辭。
放下茶杯後他繼續說道:“可是聶大人也知道,現在已經過去四五天了,這案子依然沒有絲毫進展,陛下不滿意。”
聶靈山道:“我等沒有找到卷宗,本罪該萬死,全賴大人的關照才能活著,如果大人需要我上風臺的人去查什麼,辦什麼,只管吩咐。”
須彌翩若道:“自從我做大理寺少卿開始,歌陵城裡盯著我的眼睛啊,就密密麻麻的,到現在我已是大理寺卿,盯著我的眼睛非但沒有少,還比以往更多了。”
他看向聶靈山道:“你們上風臺的人不一樣,大理寺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你們還算自由,所以這案子,我確實有些事需要勞上風臺的兄弟們辛苦一些。”
聶靈山道:“還是那句話,不管是做什麼,只需大人一聲令下。”
須彌翩若笑道:“你我合力辦事,不是我吩咐你們,是我們商量著來。”
他說:“我的人已經查到,當夜有些刺客的落腳處,還沒有收網去抓人,是因為我想借機把大理寺外邊的眼睛先清一清。”
聶靈山立刻就懂了:“大人帶隊出去的時候,那些眼睛必有反應,我帶上風臺的人在暗中盯著,那隻眼睛動了,就趁機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