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他親自問什麼,他只要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看著聽著就足夠了。
此時在這間牢房外邊已經給林葉準備好了桌椅,有茶,有乾果點心,還有筆墨紙硯。
在林葉出牢房之後,兩位大和尚就緩步進去,他們也確實不可能會用什麼殘酷的手段,看起來,他們慈眉善目。
其中一個大和尚走到宗政世全身後站好,低低的誦了一聲佛號,然後左手抬起來,輕放在宗政世全頭頂。
另一位大和尚則盤膝坐下來,準備了片刻之後開始誦經,一種奇怪的發音,奇怪的語調,像是水波一樣一圈一圈的盪漾開。
林葉坐在這間牢房門外,以他的實力修為,聽到這誦經之聲腦袋裡都微微一沉,深吸一口氣後收拾心神,這才恢復一片清明。
這種安靜的誦經一直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那兩位大和尚好像一點都不心急。
半個時辰之後,手掌放在宗政世全頭頂上的那位大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然後吩咐一聲:“轉過身來。”
處於一種迷茫和虔誠狀態的宗政世全隨即轉身過來,面對著林葉的方向。
此時此刻,林葉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宗政世全的臉上是一種摯誠之色,甚至還有點寶相莊嚴。
那位誦經的大和尚沒有停止,站在宗政世全身邊的大和尚回頭看向林葉說道:“如果想問什麼,大將軍現在可以問了。”
御書房。
辛言缺坐在桌子上發呆,看起來像是有些苦惱,身為帝王他還是如此的不莊重,有椅子不坐,就坐桌子。
古秀今站在不遠處,對辛先生這種不莊重已經見怪不怪。
除了喜歡坐桌子之外,辛先生還有許多怪癖,比如他吃飯的時候,更喜歡蹲在椅子上,比如去茅廁的時候,辛先生一定要帶上一本書。
一開始古秀今對辛先生這種好學的行為還頗為敬佩,直到他發現那本書越來越薄。
“朕要當舅舅了。”
辛言缺看著窗外一臉愁容:“所以朕應該送點什麼?”
古秀今道:“陛下可以把奉辦處的大人們叫過來商量一下,雖然歷來都有規章制度,不過陛下若想賞賜的多一些,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
辛言缺搖頭:“那群老頑固能想出來什麼,朕要送的一定要新奇。”
古秀今想了想後說道:“要說新奇,那陛下何不問問陸大禮教?”
辛言缺眼神一亮。
是啊,要說新奇的玩意,誰比得過陸駿集那個瘋子。
“去傳召讓他進來。”
辛言缺吩咐一聲,然後又立刻搖頭:“不必了,朕現在就去奉玉觀。”
正要起身,內侍過來稟告,說是宮門外有個白衣女子求見,辛言缺一停就心慌起來
他連忙說了一聲快請,然後就下意識跑到銅鏡前整理自己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和那位白衣女子見面的次數說不上多,可辛言缺對她就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一種血脈壓制。
古秀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感慨了一聲。
陛下在太上聖君面前都從來沒有這麼老實本分過,現在陛下的樣子,都有些不像是陛下了,更像是一個從小被姐姐打到大的弟弟。
想到這,古秀今心裡一怔
不久之後,白衣女子進了御書房,古秀今則帶著所有內侍都退了出去。
“姐”
辛言缺在看到她的時候,果然更加慫了。
他小心翼翼的問:“你怎麼突然來了?”
白衣女子坐下來後說道:“也是從外邊才回來,追查永珍門花憐花那一脈的餘孽,總算是查的差不多了,回來歇歇。”
說完後看了辛言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