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縣丞,雖然算不得多大的官員,可在這一縣之內也是第二號人物。
多可憐,失足落水而死。
百姓們聽聞之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前些日子還有人看到縣丞大人暢遊城外的大河。
擅長游水所以經常下河,經常下河所以許多人都知道他擅長游水。
然後淹死了。
人們就會說,看吧,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徐運來就這麼沒了,縣城裡的百姓們聽聞之後,有人惋惜有人覺得活該,說什麼的都有。
郭成時是徐運來上邊的人,他沒死,但也沒好到哪兒去,被謝彼桉讓人打碎了膝蓋,因為他向莫梧桐下跪的時候猶豫了。
被打斷腿還能又養好的那天,膝蓋碎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商行的後院,莫梧桐被安排到了上座,如同武林會盟的盟主身份一樣,坐在正北正中的位置。
緊挨著他的,左邊是謝彼桉右邊是陳拙,稍微遠一些的是姚廣堯和石先鋒。
“諸位能來,陛下知道了很欣慰。”
莫梧桐打的旗號當然不是區區一個奉玉觀觀主陳微微,而是當今陛下。
不然的話,這些大人物還能真的把面子給他?
陳微微固然是奉玉觀觀主,但在陳拙和謝彼桉等人看來,那觀主,不過就是個擺設而已。
莫梧桐南下的時候就打著當今天子的名號行事,所以才能成為諸多大家族的座上賓。
“我已經回過歌陵,面見陛下之後將諸位忠誠之心皆如實告知,諸位,陛下說,諸位都是陛下的肱股之臣。”
莫梧桐笑了笑道:“此時用到肱股之臣四個字顯然有些不大合適,但陛下還是用了,諸位可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謝彼桉眼神立刻就亮了。
現在還不是肱股之臣,那將來肯定是啊,陛下不是用錯了詞,而是提前給了承諾。
肅城謝家的春天,終於要來了嗎?
在場的人身上都有爵位,唯獨謝彼桉只是個生意人,所以在這所有人之中,他是最心急的那個。
“莫先生。”
謝彼桉立刻問道:“陛下怎麼說?”
莫梧桐道:“陛下的意思是,明面上他還是得遵從太上聖君的話,畢竟太上聖君那邊人太多,不管是江湖高手還是朝廷重臣,基本上都是太上聖君的人,陛下想反抗,暫時也沒那麼大的力量。”
眾人聽到這番話後都紛紛點頭,有人表情已是憂心忡忡。
太上聖君那邊不說別人,江湖中人只說一個老掌教那就無人可敵了,再說朝廷重臣,寧未末等奉辦處輔臣哪個不是太上聖君親自挑選親自提拔的?
當今陛下就算想反抗,也是要啥沒啥。
就連身邊的護衛,臻元宮裡那些當值的,又有幾個是當今陛下的親信?還不都是太上聖君當初挑選進宮的。
再加上那個禁軍大將軍高啟勝,手握數萬精銳,在歌陵城一動不動,就能嚇住所有人了。
“陛下的憂心,也是我等的憂心。”
姚廣堯道:“我們雖然能湊起來一些人,但和太上聖君相比實力還是差的太遠了。”
莫梧桐知道不能在此時就讓這群人都洩了氣,所以立刻笑了笑道:“倒也沒有姚公想的那麼差。”
他起身,一邊踱步一邊說道:“上陽宮老掌教自然是太上聖君的人,可現在太上聖君要廢掉上陽宮,除了老掌教之外,上陽宮裡都是當今陛下的人。”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點頭,可卻並沒有被提振多少士氣。
上陽宮裡就算九
成九都是當今陛下的人又怎麼樣呢?老掌教一句話他的徒子徒孫們就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