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諾被逼退到懸崖邊,似笑非笑的看著鬱蔥芝,卻也不多反抗。
就在鬱蔥芝一掌拍向沈諾,同時祭出丹爐,打算將沈諾先收在丹爐裡面時,忽然就聽到了身後一聲大喝。
“鬱師姐,你在做什麼?”
鬱蔥芝心頭一跳,手一晃,就見沈諾被她一掌拍下了懸崖。
百獸林的懸崖之下,乃是蛇類妖獸聚集之地,那是鬱蔥芝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地方。
掉下懸崖之人,從無一人生還。確切的說,是連一塊骨頭都還不了。
鬱蔥芝和匆忙趕來的穆軒煙、曹平志,三人直接呆住了。
年管事站在隱秘之處,深恨鬱蔥芝動作慢。
若是能快一步……就快一步,就能將沈諾收進丹爐,到時候……那該多好!
真是,愚蠢的女人!
年管事攥了攥拳頭,就趁幾人不注意,以銀針擊殺了鬱蔥芝,然後悄然離開。
☆、36·思凡城(一)
鬱蔥芝不知為何,竟動手殺了沈諾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門派。
穆軒煙和曹平志絲毫不敢隱瞞當日之事;將其一一道來;甚至連沈諾保證是自己要去百獸林;與旁人無關的情境,也用水鏡再次顯現了出來。
水鏡原不過是個小玩意,卻因著其能完完整整的記錄人或物曾經做過的事情和說過的話;而被修士重視起來。
丹姬道君見了水鏡,再聽了穆軒煙和曹平志之言,嘆了聲氣,就使人去問,分宗裡;最近有誰突然離開門派;又有誰和鬱蔥芝走得近,試圖找出那個殺了鬱蔥芝之人,也就是和鬱蔥芝聯手之人。
百獸林的妖獸其實是天元宗分宗自己“馴養”的,並非天生地養。因此這些妖獸的脾氣其實還算溫和,突然集、體、暴、動這種事情,輕易不會發生……除非,有人特意挑起了妖獸們的情緒。
再加上鬱蔥芝死的太過蹊蹺,平常人聽了此事,也能很快的想通,鬱蔥芝必然是有同謀的,只是這同謀顯然是為了自保,直接殺了知情者鬱蔥芝。
被派去查這些的,是丹姬道君的二弟子。
他很快返回,稟報道:“最近,是有一人與鬱蔥芝走得極近,只是那人前幾日已然離開分宗,不知去往何處。”那個人的身份玉牌倒是還在,只是施用秘法,推衍人的位置之事,所耗費的修為極多,輕易無人肯用。
這位二弟子,顯然不知道一個已經死了的沈諾,值不值得師尊來耗費修為。
果不其然,丹姬道君只問道:“那人姓甚名誰?將其名字和畫像通報各處天元宗的店鋪和駐地,儘快抓捕。”
二弟子立刻垂首道:“那人名鬱衝之,是鬱蔥芝的兄長,只是兩人關係向來不好……不料這一次,竟然會一同定計,害了沈師弟。”
丹姬道君有了交代,也不願在這件事上浪費自己的時間,就很快將人揮退了下去。
他立在分宗的大殿之前,遙遙望著礦山,忽然微微一笑,取出一壺酒,灑在了礦山的方向。
“屏兒啊屏兒,你我終究師徒一場,那害了你的人已經死了,墮入蛇窩,骨頭都尋不到了,你且安心去投胎罷。”
墨君琰為了沈諾一事而遷怒白屏兒,丹姬道君並無異議。那原本就是白屏兒的錯,該她承擔的,丹姬道君不會姑息。是以墨君琰一提到此事,要白屏兒被罰礦山,丹姬道君就答應了。
可是到底是師徒一場,白屏兒為人乖巧伶俐,又是丹姬道君唯一的女徒弟,丹姬道君亦是覺得可惜的。他可以接受白屏兒被罰,卻不能接受,白屏兒離開後,一年的功夫就沒了,死於非難。
這筆債丹姬道君顯然是不能算在已經同樣結嬰的墨君琰身上,只能算在了敢自曝天靈之體的沈諾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