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幫我去證實這件事?”
“為什麼?”丁文長同樣盯著宋舞霞。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娶孝義郡主,或者他是被逼的。”
宋舞霞只是單純地關心陸博濤,所以說得十分坦然,也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可是這一切看在丁文長眼中,卻讓他覺得不是滋味。他不想與她爭辯,更不想與她吵架,只能深吸一口氣,勸道:“這是他的事,旁人沒有權利干涉。”
“我不是要干涉……不,如果他是自願的,我們當然無權干涉……”
“你的意思,如果他不是自願的……”
“反正我想證實這件事。如果你不願意,我就讓碧玉去。”宋舞霞一邊說,一邊放開了丁文長的手。她有些惱怒他的推搪,絲毫沒發現他在吃醋。
丁文長也不覺得自己在吃醋。他只是覺得既然她已經說了她愛他,就不應該這麼關心其他男人。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陷入了沉默。蠟燭的燈芯在空氣中炸開,輕微的“噼啪”聲顯得特別刺耳。
丁文長看著低頭不語的宋舞霞。髮絲自她的耳際垂下,擋住了她的側臉,讓她的表情變得晦澀不明。他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明日就去找他。”
“不用了,我不想勉強你。”宋舞霞的語氣十分生硬。
丁文長聽得皺眉,正欲開口,門外傳來了奔跑聲,緊接著丁立軒推開了房門。看到父親坐在床沿,他行了禮,一溜煙爬上床板,輕輕依偎著宋舞霞。
宋舞霞的目光晃過丁文長,停留在丁立軒身上,柔聲說:“你不是想聽故事嗎?姨媽現在給你講,好不好?”說著,不待丁立軒點頭,便講起了故事。
丁文長見她並不看自己一眼,只當他不存在,心中亦是不高興,無言地走了出去。
第二天,丁文長正思量著是去陸家別院見陸博濤,還是從其他途徑證實訊息,就聽手下彙報,陸博濤派人送來了一罐傷藥,可以去除刀傷留下的疤痕。
幾天前丁文長就聽丁楚說過,宋舞霞擔心胸口留下疤痕。在這個當口,陸博濤偏偏送來這麼一罐藥膏,丁文長決定親自去一趟陸家別院。
隨著小廝走入大門,他聽到了琴聲。十分熟悉的旋律,他覺得自己一定聽宋舞霞彈過。
很快,琴聲戛然而止。當小廝為他推開房門時,他只看到陸博濤把一塊綢布蓋在了古琴上。那動作與宋舞霞的一模一樣。
陸博濤笑著與丁文長打了招呼。丁文長壓下各種情緒,笑著回了禮。以前,但他不知道宋舞霞愛上自己的時候,他逼迫自己不在意陸博濤。如今,聽到了那句“我愛你”,他反而無法逼迫自己了。
“丁大少突然來訪,有要事嗎?”陸博濤問。敏銳如他,已經發現了丁文長態度的不自然。
丁文長笑了笑,拿出了藥膏,說道:“在下是來謝謝陸公子,只是在下並不需要它。”他把藥膏推到了陸博濤面前。
陸博濤看了一眼罐子,淡然地說:“我只是想拜託你把傷藥轉交孝和。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派人直接交給她。”
“都怪在下沒有說清楚,其實是她不需要這藥膏。”
“是嗎?”陸博濤笑了笑,追問:“是她說不需要,還是丁公子您認為她不需要?”他的表情依然是一貫的溫和笑容,但語氣卻多了幾分嚴厲。平日裡,他很少這麼咄咄逼人。如果不是從懿安長公主那邊聽說,太后有意賜他兩名試婚的丫鬟,他也不會把傷藥送到他手中。
丁文長雖心中不滿,但還是笑著說:“多謝陸公子的關心,她的傷,我自然會派人好生照料著。”他迴避了他的問題。
“看來是我多事了。”陸博濤同樣笑了笑。停頓片刻,轉而又說:“不過只要有關她的事,多事有何妨。”